方宝生是陆启言手下的一名兵卒,今年十六,聪明机敏,因在战场上被陆启言救过性命,对其十分忠心。
陆启言升为副军指挥使之后,便将方宝生提拔到了身边,当做贴身侍卫。
方宝生接过信封后,顿时哑然失笑。
这若是近些看,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封信,可若是远一些看的,这般厚实鼓囊的,还以为这是一块方方正正的发面饼!
老天爷,谁家好人写信写的跟本书似的?
指挥使素日做事雷厉风行,说话言简意赅的,到了写信的时候,便成了话痨?
啧啧,还真是见识到了指挥使不一样的一面呢!
感慨了许久之后,方宝生有些担心这堪比发面饼的书信会将信封给撑破,寻来了油纸给包裹好,又拿麻绳仔仔细细地捆了又捆,这才送了出去。
书信是在三日后送到夏明月手上的。
夏明月看着捆扎结实的油纸包时,将头歪了又歪,“这当真是从军营送回来的?”
“千真万确。”送信之人头点如捣蒜一般,道,“是从军营出来的信。”
信?
夏明月越发愕然。
这油纸包瞧着厚重,她只当是陆启言托人给她捎的物件,这竟然是信吗?
夏明月解开麻绳,将油纸一层一层地剥开,果然瞧见里面是鼓鼓囊囊的信封。
而拆开信封,则是一叠厚实无比的信。
信不但厚,且每一张纸上的字,皆是写的密密麻麻,大有一副必须要将纸张全部用完用尽的架势。
夏明月不由地扬起了眉梢。
这是看出来她对他写的信太短有些生气,所以赶紧多写上一些来哄一哄她?
倒是不傻嘛!
夏明月嘴角噙着笑,捧着厚厚的信进了屋子。
插上了门。
庄翠见状,吩咐庄妈妈和银巧可以稍微晚上一些准备晚饭。
毕竟不知道夏明月要看信看到什么时候嘛。
庄妈妈和银巧会心一笑,皆是应了声是,就连江竹果也抿嘴笑了又笑。
不过微笑之余,江竹果这心里却是犯起了嘀咕。
她的信差不多是跟夏姐姐前后脚送出去的,两边距离差不多,军营信件出入更加麻烦,夏姐姐都已经收到了回信,她写给武熊的信,也该有了回音才对。
怎么到这会儿还不曾有动静?
江竹果心中难免有些焦虑。
此时的武熊,心中更是焦虑不安。
即便此时屋子里头放着冰,一旁有小弟帮着打扇,整个屋子里头是沁人心脾的凉意,但武熊额头上仍旧是冒出了豆大一般的汗珠。
后背更是因为接连冒出的汗珠湿了一片,黏答答的难受。
有汗珠在鼻尖上汇集,越变越大,最终“吧嗒”一下落在桌前的纸张上,让原本已经有些干燥的字晕染了一片。
武熊见状,急忙拿巾子擦了擦满脸的汗珠,看看方才好不容易写下的那几个字,又跟江竹果所写的字对比了一番,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得极长,带了十足的无奈之感。
是挺让人无奈的,他已经练习了十来日的字,可写出来的这个字,为何还是跟鸡爪子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