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普朗离开房间平克又躺回床上,他闭上眼回忆着以前的美好时光。
如果让我知道是那个家伙把性病传染给我的我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
……
吃过午饭之后我拿出地图在桌子上研究下午要进行的搜寻路线。
从吃午饭开始,屋外一直传来情绪的余波,骚动在小镇中弥乱,钟声在此时响起,不合时宜是我对这钟声的唯一感想。
听到这个钟声镇民们都要前往广场听候镇长调遣,这钟是只有在特殊情况下镇民们才会敲响它,在战争年代这口钟是专门用来警示镇民敌人来袭的东西,平克显然是不知道这口钟的意义。
钟的声音洪亮又刺耳,小镇中的骚动仿佛是被带到了高潮。
“平克镇长要在广场演讲所有镇民必须出席!”
传令的卫兵不断在城镇中游荡,他尖锐的声音和那刺耳的钟鸣,仿佛是在为这城镇中烦躁的舞台剧提供了伴奏,纷乱烦躁痛苦与撕裂的曲目拉扯着观众的心神,恍惚着我被乌沙奇推着走出家门。
小镇全部人口全围在广场的场面还是很罕见的,乌沙奇推着我来到围观群众的最后面,他找了个相对较高的地方拉着我在最外边远远的看着广场中间的一切,出乎意料的是雷斯镇长也再这边,平常有这种事情他都是会在人群的最前排,现在他终于有时间和家人站在一起。
嘈杂并没有因为在人群最外层而减少,人们守着广场等待着平克登场,可是平克就像害羞一样一直躲在场下不出现。
渐渐的人们开始议论起这位大城市来的贵族子弟。
无聊之际盯着天上的飞鸟我想起了洛基,我还有可能在找回它吗?它会像飞鸟一样自由吗?它会安稳的活下去吗?它会跟平克一样吃的脑满肠肥吗?
“哇他怎么这么胖?”
“大城市的贵族出门都要在脸上涂白粉吗?”
“怎么走路晃晃悠悠的?”
“这个季节还会流汗吗?”
“……”
人们对着平克评头论足,他和枪击我的时候相比似乎变胖了不少,脸上涂了白粉以后我差点没有认出他来,原本那件熊皮的外套他并没有穿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华丽的绒袍。
平克缓慢踏上舞台,守在他旁边的只有普朗,就算是这种场合,卫兵也没有离开过城镇大厅的门口,仿佛他们就为了守门而生。
平克擦干脸颊的汗水终于要开始他所谓的演讲,见他登上舞台雷斯镇长心头一震,他需要一个进入城镇大厅的理由,眼下只有一个手段……
平克开始了演讲但是没几个人在听,大家都在议论这个贵族小子,更不屑于他口中的要严厉处罚撕碎公告的犯人的宣言。
雷斯镇长的手颤抖着,他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他已经不年轻了失手的概率大过成功,铤而走险已经不足以形容雷斯镇长接下来要做的事。
平克的演讲到达了一个小高潮普朗带着观众们鼓掌但是很少有人回应。
雷斯镇长双手握紧拳头血管从皮肤上凸起,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仿佛是在做着什么重要的决定,突然他低着头开始小声嘀咕起来,一旁的米亚阿姨见状立马拍了拍雷斯的后背。
“突然怎么了?你的脸色特别不好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
安慰好米亚阿姨的同时平克的演讲也正式进入了高潮,他张开手臂像是要和镇民们拥抱,但是没人做出反应无奈他只能跟普朗拥抱。
雷斯镇长知道现在就是最后的机会了,演讲高潮之后就离结束不远了,此计不成那要想偷到文书就难于登天了。
“必须的动手了!”
雷斯镇长下好了决心,我在一旁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太专心了以至于根本没有留意到在一旁的我。
高潮结束之后,平克再为演讲做着收尾,他的演讲起到了效果,现在在镇民的心中好像收镇民们一百多年的税这件事他做对了。
雷斯镇长弯下腰,开始在地上挑选起适合大小的石头,广场上是用砖石重新铺过路的,想要找到合适大小的石头并不容易,他要做什么呢?我看着雷斯镇长思考着他做这些怪异举动的原因。
卸任镇长的前镇长在新任镇长的演讲会上满地寻找适合大小的石头,我在小说中看过这种情节所以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雷斯镇长想要拿平克出气!
我打算帮一把雷斯镇长,平克袭击过我所以我袭击他也是毫无问题的事情。
和雷斯镇长不同我一下就找到了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头,我突然蹲下捡石头的举动引起了雷斯镇长的注意,他看着我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我来吧……”
我对他说,希望可以帮到他。
雷斯镇长本能的想要拒绝我,他伸出手想把石头从我手中拿走,可是这个时候平克已经结束了演讲,他开始对着观众们做谢幕礼,他的优雅和高贵的气质征服了不少保守派的镇民。
“他要走了……”
我说道,只希望他可以快点做决定,想要出气的机会马上就要消失了,一家人马上就要离开小镇,对平克报仇的机会,可以说这次是最后一次。
雷斯镇长看着我,犹豫是他眼中的主旋律,他一直倡导着暴力任何时候都不能作为常用手段,可是眼下他却需要让九岁的小孩去伤害别人,痛苦的决断让他闭上了眼睛,他不敢想象今天的事到底会对我有什么样的影响,这件事也最终促使他日后会对我产生无尽的愧疚。
“动手!瞄着他的额头,但是别打死他。”
“我知道……”
在雷斯镇长把话说出口的同时,我手中那颗和鸡蛋差不多大小的石头直直击中平克的额头,鲜血顺着他的下巴洒在他放在伏案上的演讲稿,血液几乎流满了他的半边脸颊,惨叫声一时间盖过了镇民们嘈杂的议论声。
“到底是谁干的!”一声怒吼从平克体内迸发。
鲜红的血液如同炸药点燃了镇民们的不满,垃圾被源源不断的扔向舞台,普朗护住平克把他拖进城镇大厅,不少愤怒的镇民们追击着他们,像潮水一样涌向城镇大厅,卫兵拼尽力气死守着大门,被打破头的平克骂骂咧咧的取出火枪对着大门射击,巨大的响声让愤怒的镇民们瞬间冷静了下来,纷纷跑回自己家中,不知道门外的状况平克一边捂着受伤的额头一边对着大门射击,即使门外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眼前只剩下猩红一片的平克如同发了疯的怒兽对着大门疯狂射击,即使有普朗拉着他也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自己完全昏死过去。
广场上还剩下的人们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作鸟兽散了,城镇中原本燥热的氛围也因为平克遇袭消散了不少,我着实是没有想到,今天这块小小的石头会造成日后那么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