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翠柏园,别墅。
梦菡把洗好的碗一一摆进消毒柜,然后,返回餐桌旁,把没吃完的菜肴封上保鲜膜,准备放进冰箱的保鲜层,她打开冰箱的门,一股酸腐味迎面扑来,一阵恶心,她放下手中的碗,忙往卫生间跑,她趴在马桶上,吐了个稀里哗啦!
许久,她才平息了下来。
她起身,从旁边的架子上抽了点卫生纸,对着洗脸池上的那面镜子,擦去嘴边的污迹。
冰箱里有什么呀!怎么这么臭,昨天还好好的,自己刚回来还特地把它给清理了一番,该不会是老鼠掉进去了吧!不过,即便是老鼠掉进去,也不至于这么臭。
她怀着好奇的心再次逼近了冰箱,这次她拿了一条方帕紧紧捂住了嘴鼻,这才忍住没有再吐。这下她看清了,在冰箱保鲜层的最上面一层,有一碗稀面条,上面正冒着细小的泡沫,想必是放了好久了,这酸腐味一定是它发出来的。
是谁把这碗坏掉的面条放进冰箱里的呢?都坏掉了,怎么不倒掉?难不成要喂鸡鸭不成?
家里除了自己和年隽宏两个人,再没有别的人了。应该是年隽宏放进去的。不过,吃不完的面条,他为什么不直接倒掉呢,偏偏要放进冰箱里?梦菡越想越奇怪。或许是隽宏太忙了吧,瞧他上午一早又出去了,估计是忘记倒了吧!
好吧,你不倒,我倒,这坏掉的食物,迟早总得倒掉,放在冰箱里只能白占位置。
梦菡去厨房拿了塑料手套,给自己的右手套上,仍旧捂住口鼻,将那碗酸掉的面条端着,三步两步出了庭院的门。
那儿,年隽宏已经把他的奥迪冲洗了一遍,此刻正拿了一块干的布给小汽车擦身。
他见梦菡端着碗走来,忙停下了手中的活,走了过来。
“梦菡,你干什么去。”他一眼便瞧见了梦菡手中的酸面条,把它接了过来,“这个不要倒,我要吃的。”
“你要吃?”梦菡瞪大了眼睛,“这面条都坏掉了,你要吃它干什么?”
她说着,就要去夺那装面条的碗。
“我说不倒就是不要倒,我有办法把它加工成美味佳肴的,到时,怕是你也会馋得直流口水的。”
年隽宏不再理会梦菡,他端着那碗酸掉的面条,径直往厨房走去,又把它放进了冰箱的保鲜层。顺便把那些已经被梦菡打包好的剩菜也一一摆进了冰箱里,然后关上冰箱的门。
“你晚上就不用煮我的饭了,”他转向梦菡,“我晚餐吃那碗酸面条就OK啦!”
“你指的是那碗酸掉坏掉的面条吗?”梦菡再次瞪大了眼睛,“你要把它吃掉?”
“我的小美人,你就等着欣赏我的烹调杰作吧!”
年隽宏说罢,又转向他的奥迪。几分钟后,他把他的奥迪洗好了。
这年隽宏,虽有洗车的免费券,却极少去用它,他买了一把高压水枪,但凡车子脏了,他便拿了那把高压水枪,在庭院里那个装了花洒的水龙头上,插上高压水枪,抹上一点肥皂粉,不足二十分钟的时间,他的车便会焕然一新了。
他从小生活条件并不富裕,可以说家里的经济是相当拮据的,他的父母是地道农民,没有什么文化,除了种地还是种地,家里有五个兄弟姐妹,他排行老二。在他创业成功之后,他给予了他的兄弟姐妹们物资上提供了最大的援助,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他是这样的慷慨,但对于自己,除去应酬上的花费,在个人用度上却是相当节约的。
他抽烟,但从不独自喝酒。平时闲了也喜欢种点植物,但他从不侍弄花花草草,用他自己的话来讲,与其浪费时间去种植花草,不如种些实用的、可以食用的果蔬。
因此,在翠柏园年家别墅的庭院里,极少观赏类的花草树木,院子里多的是龙眼、葡萄、橄榄、杨桃等果树,喏,西北面墙边上还有两棵桃树呢!
在这样宽大的庭院里,除去前院正中间一大块草坪,其两边多为蔬菜。
这当儿,年隽宏正拿着一把剪刀,在那丛绿得发亮的韭菜中忙活呢!
不一会儿,他便剪下了一大把韭菜,他在那小片地角,把韭菜摊开,挑去上面的枯叶,然后拿到水龙头下洗净,便进了别墅。
到黄昏的时候,年隽宏从冰箱里端出了那碗酸面条,在那里边加了点醋、辣椒酱,在锅里煮沸,最后加上方才在庭院里剪下切好的韭菜,在锅里捣鼓一阵,这才起锅,把这些加工过的面条盛在一个瓷碗里,拿了把调羹,坐在餐桌旁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经过加工的面条因为加了点食醋,几乎把刚才那种酸味掩饰下去了,除外,年隽宏在给它烹调的时候加了点辣椒酱,现在它几乎带点香味了。
梦菡在年隽宏对面的椅子上提裙坐下。她吃的是干饭配海蛎汤,她扒了两口饭,忍不住停下来看年隽宏吃。
她奇怪明明酸掉的面条,这家伙吃起来特么有味道?
“来吧,挺好吃的,梦菡,你也来尝一口试试看。”那年隽宏说罢,把碗递到了梦菡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