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朝这边张望,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那投向梦菡和小豫的目光是相当不友善的。
继而,人群渐行散去。别墅恢复了死一样的宁静。
昕晨招呼律师喝茶。
这不公平!
在梦菡还没来得及呼喊出声,昕蕾及时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很奇怪吧!爸爸没有给你留下什么?”昕蕾朝梦菡挑了挑眉。
“是啊!我正奇怪着呢!在这个家中,起码我也是你爸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在这个家里,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小豫作为年家的孩子,怎么不该分得一点家产呢?”梦菡直了直腰身,这言不由衷的话,她感到自己说起来是那么顺当了点,她奇怪自己没有因为撒谎而脸红。
亲爱的孩子,清贫如她,一介文弱教师,在这个家里呆了足足有两个年头之后,纵使你确定不是年家宝宝,妈妈也为这个家付出了青春。
“你想知道答案吗?”听蕾诡异地笑了一声,像变魔术般地,从身后亮出了一份亲子鉴定证明,甩在了梦菡面前,“看看你做的好事吧!”
真相终于败露了!
梦菡拿起那份亲子鉴定手册,翻开,浏览了一番,她的脸开始发烫,手微微地有点儿颤抖。
她看了下鉴定表的右下角,落款时间竟然是两年前!
那么,年隽宏一早就知道了小豫不是他的孩子了,这就是为什么他在生前的这最后一年时间里频频带她出入各种声色场所的原因了。
他在报复她!对她不忠于这段婚姻的报复,亦是一种惩罚!
“这下明白为什么你得不到爸爸的遗产了吧!照你这种情况,就应该净身出户!”昕蕾冷冷地看着这个不忠的女人。
那边,昕晨停下了与律师的交谈,把目光投向梦菡,眼里亦现出了鄙夷。
“年隽宏什么时候带小豫去做亲子鉴定了?怎么我不知道?”梦菡不解了。
“爸没有带小豫去做亲子鉴定。爸只是取了育儿室里小豫落下的一根头发。一切就水落石出了。”昕蕾在梦菡面前交叠起了双手,“这下你信了吧!枉为爸爸对你一片苦心,梦菡,你辜负了爸对你的一片深情。在我们考入大学之后,爸一心想再娶,相过几门亲,就是没有找到中意的女人。而自从遇上你之后,他几乎要疯了。你知道,爸为什么对你情有独钟吗?”
“为什么?”梦菡傻傻地问道,她有点好奇。
“你长得和我那死去的母亲太像了!所以,我们每次回来都不想与你过于频繁地接触,怕的就是触及心中最柔软的伤痛!我想,爸是太爱你了,所以一直没有在你面前向你挑明真相。这种痛苦与遗憾,只他一人在心中默默地承受着。我每次回家,几乎都会看见爸在吃那种酸腐面条,以前他都没有这么经常吃。爸心里痛苦,就像一个急于寻求安慰的哭啼的婴儿,急于寻找奶嘴安慰自己一样,爸爸从他最爱的饮食上找寻发泄。”
梦菡讶异地瞪大了眼,酸腐面条。哦,她的胃里一阵翻腾。她想起了初孕反应的那些日子里,首次发现年隽宏吃酸面条的情景,不可思议,那年隽宏没有听她的劝,还一直在吃酸腐面条!
她双手抱肩,把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哦,看样子,那年隽宏当真变态得不行,为了让自己心理平衡,不仅在精神上折磨她,还在饮食上折磨自己。
“你爸那是变态,咎由自取。”她辩道,“我一早就发现他吃那种不卫生的食物,劝他不要吃,说了他也不听。”
昕蕾瞪了梦菡一眼:“好了,亲子鉴定书看完了没有,完了我要收起来了。梦菡,请你即刻搬离翠柏园别墅,从今往后,你和小豫与我年家再无半点瓜葛!”
“嗯?”梦菡不解地看着她的“继女”。
“听不明白是吧!”听蕾扬了扬手中的亲子鉴定书,“单凭这个本子,我们就可以把你告上法庭,让你净身出户。严律师,对吧!”她说着朝屋那边和昕晨聊得正欢的律师叫了一声。
那律师重重地点了下头,昕蕾继续转向梦菡:“所以,梦菡,请你离开这个地方。我们翠柏园不欢迎你!”
“过两天小学校就开学了,你放心,到时你不说我也是会走的。”
梦菡说罢,拉住小豫的手,起身离了座,走向旋转式楼梯,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她把胸脯挺得直直的,头抬得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