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凌晏，作为曾经的一名医学生，秉持着生病就要吃药治疗的理念，但他注意到项翛年缩在身前不断拧巴的手指，还有，像平时做错事的安安一样，小眼神不断偷瞄着自己，观察自己的脸色……顾凌晏败下阵来。

“……也行，但是你之后如果严重了，一定要和我说。”

顾凌晏弯下腰，去捕捉项翛年游离的视线，耐心地劝说着他面前这个不算听话的病人。

“好，谢谢顾先生。”

见目的达成，项翛年松了口气，笑得释然。

看项翛年就因为不用吃药这么点小事就这么开心，顾凌晏也是没有脾气了。

“说起来，顾先生现在这个时间回来，是落了什么东西在家里吗？”

把逃避的注意力，转移到顾凌晏身上后，项翛年才发现，顾凌晏的脸色，似乎，也有点苍白？

甚至还有点隐约的透明感。

刚才距离远，一开始被尴尬感占据心神的项翛年，没有发现顾凌晏不太正常的脸色，但现在，距离近了，她也从尴尬的场景中脱离了出来，就发现了刚才忽略掉的细节：

比如，顾凌晏微微弯着腰、无形之中护着胃部的肢体语言；

比如，顾凌晏脑门上，正常情况下，少见的汗珠；

再比如，一臂的距离之内，项翛年能够清楚观察到的，较之往常红润的健康颜色，不知缘何变得浅白而干燥的嘴唇……

虽然在太阳底下，光线过曝，但这么近的距离，项翛年也不会有看错眼的可能。

不过，这样观察起来，项翛年不合时宜的，突然发现，顾凌晏的唇形，很漂亮，厚薄适中，秀丽如温玉，看上去柔软的质地，好像，很好亲……咳。

意识到自己神游开外，项翛年连忙回神，趁自己还没有失态之前，收敛了脑海里些许放肆的念头。

“顾先生，你脸色好像也不太好，你吃中饭了吗？”

结合顾凌晏护住胃部的动作，还有现在刚过饭点的时间，再加上对方明显一副刚结束工作的状态，项翛年推测，顾凌晏大概是没吃饭所以胃有点不舒服。

而顾凌晏，看着小姑娘明明自己都是一副难受的状态，竟然还有多余的心思，来关心他有没有吃饭……

怎么说呢，顾凌晏心中暖暖的，但也酸酸的，他更希望，小姑娘不要这么体贴细致，不要在自己本身就难受的时候，还要勉强分出心神来关心他一个姿势健全状况还算良好的成年男性。

诶——小姑娘以前怕是吃了好多苦头……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是有东西落在家里了。”

顾凌晏淡定地回了项翛年问出来的两个问题，顿了顿，还是没忍住，伸手摸了摸面前小姑娘毛绒绒的脑袋。

项翛年的发质细软，但也有些炸毛，摸起来虽然不柔顺，但却莫名的，让顾凌晏觉得，像是在摸一个偶尔叛逆乖张的小可爱。

而且，因为项翛年在太阳底下晒了有一会儿了，吸热的黑色头发，摸上去，暖烘烘的，手感不错，顾凌晏没忍住，多揉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