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宫中灯火辉煌,大家都习惯了值夜,月菲秀也跟着一起出家,哪怕眼睛沉重,也要熬过去。
青如端着一桌年饭,还有点心水果。
“姑娘,这枣子,代表着春天来的快。有了桃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青如笑嘻嘻道。
月菲秀随手取了一块柿子干,慢条斯理地吃着,值了一夜的班,寓意着赶走所有的恶疾,为来年带来好运。
也不知凉州的安枫,此刻的心情如何,她只觉得柿子干发苦。
离临产的日子不远了,她心里越发焦急,思来想去,觉得今年是个好时机,不如先回家过了年,到时候就可以想法子在月府呆上一段时间了。
月菲秀有了主意,心中高兴,忍不住微笑起来。
“怎么了?”
一道温和的嗓音传来,她转过身,迎上了安凌那双深邃的眼睛。
安陵的睫毛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她白皙的脸颊上露出了几颗胡楂,他刚一凑近,胡渣就扎在了她的脸颊上,她觉得自己的脸很疼,身体也很不舒服,她赶紧将安玲推了出去,问道:“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我是先去看望母亲的,看看天色尚早,便匆匆赶来,怎么也不能让夫人一个人守着。”安陵正说话的时候,青如递上了一壶茶水。
月菲秀心中很不舒服,安陵对她的好她也清楚,但是她却无法承受。
“天色已晚,陛下还是不要来了,早点回朝皇宫休息。”月菲秀下了逐客令。
果然,安陵一听到这话,便收敛了笑意,一张脸也黑了下来,事实上,他也察觉到月菲秀还是对他冷冰冰的,好像不管他怎么折腾,也无法让她开心起来。
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可以在这里过夜么?”安陵语气微寒,握着月菲秀的双手,渐渐收紧。
月菲秀强忍着痛苦,惊讶地抬头,安陵自从当上了皇上,脾气就变得变幻莫测,让人捉摸不透。她撇了撇嘴,道:“我现在不能去。”
说罢,她就垂下头去,不再去看安陵。
安陵温柔的抱住月菲秀,嗅着她的体香。
月菲秀整个人都僵硬了,下意识的拒绝安陵的怀抱,可安陵并没有放过她,安陵嘶哑着嗓子道:“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我一直在担心你,担心你再出什么意外。我这个逆子,时常在睡梦中梦见父亲,心中总是有些忐忑,只是事已至此,再也没有退路了。”
月菲秀虽然被保护,但并未询问她要怎么做,她很希望能够脱离这片战场,但是她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伤口,而安陵对她的付出,也让她更加的愧疚,仿佛,她根本还不清。
安陵每天晚上都没怎么睡觉,更别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