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吧，说，这是什么？”

“嗨，原来是那个！亏你问得出，我可是说不出！”

“你可是老师，你说不出，谁还说得出？”她步步紧逼。

“土话说得出，普通话里没这个词，唉，这么下流的东西，你问来干嘛？你知道，我知道，不就行了？”他很无奈。

“土话是骂人的话，大家随口都说得出，我是要请教你，书里怎么写这个东西？书里面！”她越逼越紧。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它不写这个！这不教坏人嘛！”他决绝地答道。

“你骗我！”

“这个，其实——我以后告诉你！告诉你也没有用，你又用不上！”

“好吧，算你欠我的！你以后来还。不过，我可知道这叫什么，乡干部很喜欢吃的，告诉你，他们说，这叫‘鞭’，鞭子的‘鞭’。但是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会叫‘鞭’，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粗的鞭子，如果有这么粗的鞭子，再壮的牛也会鞭打死，是吧？”

“是啊，打是会打死，但是不打，可能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可能是形容它的长吧？”

“打鬼话，谁的东西有牛梢子这么长，不会弄死？哈哈哈哈！”美娘开怀大笑起来，“来，不管这么多了，我们先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美娘倒来半碗酱油，掺上辣椒干，撒上小葱花，加上点味精，滴下几滴山茶油，一碗香辣的调料就摆在他的面前。

她又拿来一把黑乎乎的菜刀，对着鞭子中间就是“咔嚓”一刀，令他又是心头一紧，脊背发凉，两脚不自然地夹了一夹。

“来，一人一半！蘸着酱油料吃，有味，喷香！”手抓起一根，就放到他的面前。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鞭呢？”他看着这东西，有点恶心。

“黑手高举霸主鞭！”她把这东西举过头顶。

“霸王鞭吧？”

“老村长经常念的！霸主鞭！”

“那是旧社会的地主用来鞭打我们农民兄弟的，充满了罪恶。”他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头顶的这个下垂的物件。

“那是老村长经常念叨的，跟我这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告诉你——”美娘坐了下来，蘸足了酱油，硬往他嘴里塞，一者他反应不够快，二者他怕酱油滴到身上，于是并没有挣扎和躲闪，一口接住并费了七八成十口的劲才把它咬断。

“这东西好坚韧啊。”他的汗水不禁从额头冒了出来。

“这不是废话吗？这东西不坚韧，你又从哪里来？”她用手指戳着他的脑门，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他仰头看见，屋瓦间有几只极黑的蝙蝠，正用细小然而极尖的眼神盯着他，似乎要摄去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