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舌尖轻触自己的指肚子,一股汗湿的咸味漫散开来,他皱了皱眉,又闭上眼睛下定决心用心地舔了几个来回,根本无法分清这上面的纹路,到底是箩还是箕。“她的舌尖这么灵敏吗?”他感到极度的诧异,“也许,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差别吧,书上也说,女性心理和感觉都更细腻,这性别相差就是如此不同,因而世界才那么多姿多彩。她正是含苞待放,也许,正绽放了一点点的花骨朵,触觉如此细腻,自己的老舌头,怎么可以跟她同日而语呢?”
“怎么样?”她握着他的那个食指,伸到他的面前。
“真的是箩呢!”他睁大眼睛,惊叹道。那些纹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清晰、透彻,每一条曲曲折折的小沟,都被她舌尖上的细胞冲刷得干干净净,红扑扑的棱线,就像初生婴儿的红唇,楚楚动人,“这真是我的手吗?”他勾了两下,难以相信她的鬼斧神工。
“我吃亏了,子温!那些咸咸湿湿的味道,都是你的汗水!你是真的是汗手呢,那脚肯定也是汗脚了,是汗脚,那就一定是臭脚了,难怪同学们说,最讨厌的就是男同学的臭袜子,几天不洗,就难闻死了。”她的下巴紧紧地靠在他膝盖上的手掌上,眼巴巴地望着他。
“我又没叫你,第一下,你还咬疼了我!”他脱口而出,将一副委屈的姿态表现在她的眼前。
“你这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她伸过手爪,推起他的袖子,咬起牙齿根,就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了五个指甲印。
“唉哟嘞——你这是要我的命吗?比打针还疼!”他痛楚得咬起牙齿根,呻吟道。
“就是要让你比打五根针还疼,谁叫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又张牙舞爪,装着要扎下去五个手指头的姿势。
“我没有便宜,我疼!”他皱起眉头,呼呼地喘着粗气。
“骗人!在我为你分清是箩是箕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尖,传到肩膀,从肩膀,下落到背囊骨,又从尾椎骨——‘嗖’的一声,闪电般地蹿升,升到你的脑袋壳的中间,让你飘飘欲仙?”
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已然恍然升到了地面之上的空中,轻如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