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
谁要和你一起玩。
老子要和香香软软,会抱着自己哼摇篮曲的大姐姐在一起。
你td的是香香软软,会抱着自己哼摇篮曲的大姐姐嘛!
阿旺被女孩抱走了,它越过柴火杆一样的小姑娘肩头,挣扎着,无限留恋又无限哀怨的朝着酒井胜子的方向望了一眼。
却看见。
酒井小姐已经转过身。
她把那个属于自己的柔软香香的怀抱,给予了从孤儿院的楼梯口走出来的小顾子。
和猫猫抢抱抱。
一个两个,都是坏人!
“你怎么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在画室里摆弄一会儿颜料呢。你今天不是说,想再研究研究手指涂抹法么?”
酒井胜子松开环住男生脖子的双手。
她将脸侧的一缕发丝梳理到耳后,笑着问道。
“我听到嘭的一声响,窗户没关好,看见阿旺跳楼了,稍微有一点点的担心,所以跑出来看看。”
顾为经回答。
他转身,指了一下自己画室半开的窗户。
“是的,我刚刚看到阿旺朝我跑过来了。”
女孩点点头。
“二楼,猫的话,应该没事。阿旺看上去还蛮有活力的,不过猫的忍痛能力比较强,它的体重又大。你是说,需要带它去看医生么?”
酒井胜子看向茉莉把阿旺拎走的方向,不无忧虑的说道。
“以后应该要联系人,再给画室重新做一个封窗,我本来以为,以阿旺的体型,是挺难从那里面挤出来的。所以没想那么多。”
“你说阿旺?它肯定没事,好着呢。在家里它天天蹦跶来蹦跶去的。”
顾为经耸了一下肩膀,表示自己口中的担心和充满母性温柔的胜子小姐,所想的不是一码事。
“我担心是担心它把人家院长种菜的塑料小棚子砸塌了。你是没看到,有一次,它从树枝上跳到我爷爷那辆宝贝老爷车的天窗上,我爷爷的脸色当场都绿了。”
胜子也被逗的笑了一下。
不过,笑完之后。
她望着被茉莉抓住两条后腿,往旁边自己洗头的小铜盆里拖,吱哇乱喵誓死不想洗澡的阿旺。
还是多少有一丝丝担心。
“顾君,你觉得不觉得,阿旺叫的有点厉害,真的没事么?”
“不。”
顾为经望着那边知道是在洗猫,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煮猫的激烈角力场面。
看了几秒钟,他又重新转过了头来。
“阿旺只是比较喜欢和茉莉小朋友玩,让她们多玩玩就好了。”顾为经揶揄的说道。
酒井小姐终究是忍不住心中的担心。
跑过去和茉莉一起,一起给阿旺洗澡去了。
顾为经则留在了原地,看着胜子画架上,那幅已经完成了大半的《给猫读诗的女孩n6》。
酒井小姐最近连续好几天,都在对着这幅作品用功。
通常来说。
印象派的作品都以单层颜料的厚涂法为主,讲究的就是一个恣意、迅捷、随性。
卡洛尔的《雷雨天的老教堂》,包括顾为经画的《阳光下的好运孤儿院》,虽然风格不同,但颜料本身的搭配思路也相似。
都是单层厚涂。
以湿画法为主,对景写生从头尾一次性画成。
无论是用油画,还是用丙烯。
单层油彩的画法都是油画里最快的一种,思路顺畅起来,几个小时内就能从打稿到收工,一整套流畅都走完。
梵高和莫奈都有兴致上来了,状态正酣,一天从早到晚,连画了好几幅作品的先例。
但是事无绝对。
印象派不拘泥特定的画法。
它更多的是一种美术理念,一种对阳光刻画的思想。
画派里绝大多数的画家,都喜爱快捷爽利的厚涂。
也有以雷·阿诺和劳德累克这种,特例独行,偏偏喜欢以较为细腻的多层古典罩色的思路,来践行印象派的理念。
用一层层反复干透,反复堆积,不断叠色的颜料,去书写颜料的丰满与蒸腾。
多了一层规整和等待。
却也多了一层阳光与空气震荡和弹性。
眼前胜子小姐的绘画作品,明显就融合了过去这几个月里,去世界各地的美术馆走访现场观摩多位名家作品,和写论文时大量阅读各种各样色彩理论后的感悟心得,加入了一丝古典画家式样的对刹那流光的塑造。
午后孤儿院的阳光下,到处都是槐树,爬山虎,小灌木,油菜叶的影子。
然而相似的时间,相似的光线,相同的地点。
绘画艺术区别于摄影,最明显的优势和最迷人的地方就在于,即使外界的自然环境几乎是相同的。
不同的两个画家。
他们对色彩的解读不一样,对画法的理解不一样,最后形成的作品风格也是截然不同的。
顾为经的《阳光下的好运孤儿院》。
风格更加抓人眼球,也更加刺目。
他在画作中大面积的使用里令人窒息式的绿色,仿照卡洛尔笔下的流动的雷海,整幅作品的远景,也被各种各样的流动绿色所充满。
而绿色。
它在顾为经的笔下,全部都表现为本来的绿色。
这话听上去像是无意义的废话,实际上,却是画法色彩感染力不同的关键。
顾为经所创作的作品,当然也有清晰的色彩变化。
不过不管阳光照射的到,还是照射不到的地方,色彩变化完全是用色彩的明度的改变来完成的。
更直白的说。
顾为经的笔下,遍布着各种各样新鲜的绿色,陈旧的缕色,油光亮亮的绿色,灰尘朴朴的绿色。
但总而言之,它们仍然都是绿色。
酒井小姐则采用了另外一种色彩诠释的思路。
她将很多冷暖色调的相互补色,融入了画布之中。
将中性色混在了一起,让暖色调或者冷色调与之产生化学反应。
比如藤蔓在墙体下的阴影。
她就不是简单的画上一层斑斑点点的深绿色了事。
而是在整幅画画第一遍的时候,在此处阴影部分的地稿处,额外加了一层钛铬棕做为底色,然后再以此为基础,又罩染上了一层极薄极薄的鲜绿色。
因此。
完全是同一处墙体植被。
在顾为经的作品上时,它呈现的是黑绿色,而换成了这幅《为猫读诗的女孩》,则就变成了微微泛红的颜色。
舍弃了一定程度上灰色调所带来的侵蚀力。
却也因此变得更加动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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