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愉快的吃喝玩乐生活结束，米瑶想换个便宜的单人间，但是客满，只能又付了两天原房间的钱，用晴晴迪士尼的员工卡，还有点优惠。

奢侈之后，要考虑生计了，米瑶虽然佛，但真不至于好吃懒做。晴晴明天是早班，今晚回宿舍睡了。米瑶自己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烙饼，本想好好休息明天找房子找工作的心却因为潜在的焦虑，实在安静不下来。

米瑶折腾了几番，终于披头散发坐起来，开了灯扒拉手机上的招聘软件，输入关键词，一条一条往下滑。文案吗？做够了——高级的策划她做不来，像原来公司打杂儿的活又不甘心，都来大城市了，得有新面貌！

对外汉语——这个！

哎，那些乍一看年薪十几万却是去阿联酋的，先不说没护照，没经验这些，米瑶就连心里这关都过不去。长这么大，这是米瑶第一次鼓起反抗意识，可她心里能接受最远的地方也不过就是魔都了。

出国？她还不行，也不是反抗不够激烈，是米瑶知道自己能承受的底线是什么。这是优点，也是她矫枉过正后的缺点，做什么事情瞻前顾后，错失了一个又一个的机遇。

来魔都，这是目前为止米瑶觉得自己在克制下做得足够冲动的决定了。就像《平凡的世界》里的孙少平，从双水村出去，原西县太近，北京城太远，黄原市是最好的选择。

米瑶也有类似的心情。

说回到对外汉语教师，这是个挺尴尬的职业，说高也高，要求本科以上语言文学类，有国际汉语教师资格证最好，说低呢，看那些魔都市里的招聘，也有能陪外国人唠嗑的就行。

不过，不管要求的高低，工资是雷打不动的低！

至于那些正规一点的全职招聘——又是专业对口！提起这个词米瑶就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是前老板随便糊弄一句的辞退借口，还是能刺痛米瑶的心。

米瑶后悔地凿床！

当初填志愿时自己硬气一点就好了，汉语言文学，戏剧文学，哪一个学起来不比财会轻松，她一个看见数字就脑袋疼的人，根本干不了本行，想做喜欢的又受限，不想了不想了——

就在米瑶心烦意乱时，手机画面突然被音乐铃声切断——“妈妈”。米瑶心里咯噔一声，她屏住呼吸，拇指发抖，一咬牙，一闭眼，狠心滑动了绿色的图标。

“瑶瑶——”

米瑶妈的嗓音很温柔，是属于小时候作文书里背着你深一脚浅一脚冒着大雨去医院的妈妈，米瑶一下子忘记了在家的不愉快，眼睛有点发酸。

“瑶瑶，这两天都去哪玩了？玩几天啊？五一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