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笑,盛屿川便知道,他得救了。
他发动汽车,“我送你回去。”
“不!”陆砚南打断他,“送我去医院。”
盛屿川一愣,“怎么?你还要回去抱着那具焦尸哭啊?”
“演戏吗?当然要演全套。”陆砚南说,“我不演的逼真点,陆振东怎么会信?”
盛屿川挑眉,骂道:“论腹黑,还得是你!”
——
茶榭。
田莹安静的坐着,冷冷的看着对面雍容华贵的女人。
直到女人将一杯沏好的茶放在她面前,说:“田小姐,尝尝吧。这是今年刚上的新茶,味道挺不错的。”
田莹垂眸,看了一眼杯子里的茶水,淡淡道:“我不会品茶,陆夫人客气了。”
颜静秋望着她,莞尔一笑。
也不跟她客气,自顾自的端起茶杯饮了一小口,而后满意的勾唇,“嗯,果然是新茶,味道比陈茶多了一丝清新。”
放下茶杯,她又道:“这做人和品茶,其实是一个道理。从来只见新人笑,何曾闻得旧人哭呢?田小姐,你可明白此中道理?”
“陆夫人,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你,为什么林宜还活着?”田莹不想绕弯子,直接问道,“当初我们说好的,要让林宜死在那场大火里。陆夫人,你食言了。”
面对她的质问,颜静秋只是淡淡一笑,“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点。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要想活的自在,手里必须得掌握着一些东西。这次的车祸,对陆砚南的威力,想必你日日在他身边,比任何人都看的更清楚。你知道吗?从前的陆砚南,没有弱点。所以他才会年纪轻轻,就敢闯敢拼,创立起了如今的陆氏。如今他有了弱点,想要击垮他,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田莹猛地站起身,“你们要吞并整个陆氏?”
颜静秋望了她一眼,“一山不容二虎,在榕城,怎么能有两个陆氏呢?”
“你们太过分了!”田莹道,“砚南他现在已经双目失明了,每天都活在痛苦里,他的后半生,恐怕也就这样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不够!当然不够!”颜静秋握紧了茶杯,“他把我儿子送进了监狱,单这一点,我就要弄死他一万次!”
田莹摇头,知道跟她讲道理,已经是没有用的了。
她正色道:“陆夫人,我们当初说好的,我要林宜死!”
颜静秋淡淡一笑,“田小姐,说句不中听的,你也不过是我们这一环里的一枚棋子。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有条件站在这里跟我谈合作吧?合作是指双方能力相当,田小姐,请问你在这一局中,付出了什么?”
田莹狠狠一噎,“……”
她还真没付出什么。
即便是成功的给陆砚南下了东西,可他也根本没碰她!
颜静秋收回视线,继续沏茶,“这茶过两遍,就失了味道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田小姐,如果你再不做点什么,也只能落得被弃之局外的下场了。”
田莹一震,握紧双拳,“我的初衷不变,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陆砚南!”
颜静秋点点头,目光很是赞赏,“年轻人,要敢想敢干。现在是陆砚南最脆弱的时候,你或许可以代替林宜,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田莹还在琢磨她这句话的意思,便又听见她说:“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犹豫不决,只会眼睁睁的看着机会流失。与其事后后悔,不如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