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来到清华宫门外,白雉上前与护卫交涉。
“公主殿下钧旨,放了安国襄阳侯。”
护卫跪地,却有为难。
“殿下……关押襄阳侯是皇上的旨意,我等……”
沈长乐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皇兄若是问罪,本宫一力承担。”
护卫知道长公主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不敢再耽搁,急忙起身打开门锁。
沈长乐示意白雉进内提人,兀自转过了身去。
白雉入内,片刻后却又略显慌张地跑了出来。
“殿下,里面没人!”
没人?
沈长乐狐疑转过身,看向门外把守的两个侍卫。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二人都很震惊,难以置信。
“什么?这不可能!早上送饭的时候还在里边!”
又急忙向沈长乐跪礼。
“还请殿下稍候,让属下进去探查一二。”
沈长乐点点头,看着白雉和二人入内。
等候良久,却不见有人出来。
她有些不安,扬声唤了一声:
“白雉?”
内里没有回应。
她看着黑漆的门洞,提防地退了两步。
转身要走,却被一个强劲的力道卷住腰腹,拖了进去。
下意识闭眼。
直至呼啸的风声静止,殿门啪地一声关上。
她稳稳落在一个结实的怀抱中,迟疑睁眼。
抬眸看见头顶那张七分熟悉的脸时,她连忙起身。
按住疯狂跳动的心脏,将蒙尘的记忆,死死压住!
强作镇定,但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慌张……
她是真的没想到,安国的襄阳侯,竟然会是他!
她以为……他早死了。
深吸一口气,她压下狂乱的情绪,定定抬眸。
“襄阳侯,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张与江辞安至少有七分像的脸,神色凝滞,双眼微眯。
“你叫我什么?”
沈长乐暗自攥拳,佯装初见。
“本宫叫你襄阳侯,不对吗?”
“你不记得我了?”
沈黎……不,穆黎自紧咬的牙关下,艰难挤出这几个字。
愤恨夹杂着怨屈。
沈长乐瞥了眼腰腹间垂落的鞭索,挑眉歪首。
“襄阳侯此言何意?本宫……见过你吗?”
“你……”
看到护卫和白雉倒在殿门两侧,沈长乐强作镇定地转过了身去。
“本宫好意过来救你,你却打伤本宫的侍女,这就是襄阳侯的礼数?”
穆黎无奈地自嘲一笑,点了点头。
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那本侯不远万里驰援齐都,齐皇却将本侯关押至此,这就是齐国的待客之道?”
沈长乐见他终于不再纠结陈年往事,悠悠然转过身来,勾唇轻笑。
“此事,皇兄做的确实欠妥,本宫代皇兄向你致歉。
还请襄阳侯移步长生殿,本宫和誉王自会设宴接待安使,为你们接风洗尘,赔礼道歉。”
安使……
穆黎眼中又现寒光,满是不甘和愤恼。
“公主殿下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你知道,我本不是安国人!”
沈长乐不想和他啰嗦,深吸一口气,淡定又残忍地看着他。
“襄阳侯的身世,本宫不感兴趣。
今日来此,只是应驸马的意思,解除对你的关押。
至于你是走是留,要不要出宫,你自己说了算。”
她转身要走,才抬起手欲要打开殿门,却又被闪身而至的穆黎拉着手肘转过身,按在了门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