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安颔首认下。
想到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又抿着嘴角低下了眼眸。
“江主将一生未娶,我是他唯一血脉,他自然是支持我的。”
沈长宁展开折扇,掩住口鼻,并未搭腔。
屋子里有一瞬尴尬的沉默。
沈长乐察觉到江辞安的自卑小情绪又在滋生,连忙挺身,搂住了他的脖子。
肆无忌惮地夸赞道:
“辞安,你真厉害!还没回去呢,就有自己的军队了!”
她张扬的偏爱,就像耀眼的阳光一般,驱散了江辞安心中的片片阴霾。
他眼底含着笑,托住她的腰,谦逊道:
“和我也没有多大关系,都是江主将的安排。”
若他没有猜错,江问早在安国秘密寻找他时,便已在为他布局了。
不然……
安国朝堂上,不会文武对立那么严峻。
“才不是,若不是看你火器营带的这么好,安国主将也不会放心直接将兵符交给你啊!
还不是因为你已经在齐国证明了自己有这个实力!”
她毫不遮掩地夸赞他,惹得他面色微红,略有羞赧。
“火器营……核心在于火器,谁来带,都不会太差。”
“不是的,辞安,你真的很厉害!你都没有学过带兵之术,却能在两月之内连下三城,这真的很了不起。”
沈长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掩面轻咳道:
“咳咳,是很不错,不过,你二人大可等朕走了再说……”
沈长乐这才嬉笑着松开江辞安的脖子。
又惹得江辞安一阵脸热,叫沈长乐满心喜爱。
悄悄勾着他的指头。
心下却在暗自谋划……
该如何控制穆黎,既能限制他的行动,又能不被安国公主记恨?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
沈长乐眸子里闪动着暗光,心有筹算……
襄阳侯被江辞安打伤的事遮掩了几日。
但很快,安国使臣还是听说了消息,纷纷来到长乐宫,规劝江辞安。
“誉王殿下,襄阳侯是您的手足兄弟,此番更是担任迎亲使出使齐国,您做兄长的不护着他也就算了,怎么能打伤小侯爷呢?”
“是啊,誉王殿下,襄阳侯出使齐国,他代表的可就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安国的脸面和尊严!”
“对啊,誉王殿下,小侯爷才是您的亲人!您不能敌我……”
那老臣话说一半,被江辞安一个凌厉的眼神钉在了原地,张着嘴巴,再不敢多说。
一旁的沈长乐听到他们这么说,也黑了脸色。
不再顾及安国使臣的脸面,出声维护江辞安。
“敌我不分?到底是谁敌我不分?
各位指责辞安打伤襄阳侯之前,是不是应该先问问缘由?
你们口口声声说襄阳侯是辞安手足,却不将他的身世调查清楚!
劝各位先回去查一查,此番出使齐国,襄阳侯为何一直以面具示人,查清以后再来长乐宫回话!”
沈长乐盘算着……
齐国碍于两国情谊,不能动安国的迎亲使,但……
如果安国查出穆黎的真实身份是齐国皇室呢?
安国长公主还会那么大度,将他视如己出吗?
既能对付穆黎,又不得罪安国公主的办法……
无外乎离间对方,让他安国公主自己动手!
几位老臣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终于生出几分狐疑来。
“这……”
“难道,誉王殿下打伤小侯爷的原因是……小侯爷身份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