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有仇都是暗地里报,但是裴弃不一样,他每一次都很高调,哪怕掀翻人家府邸这种事都干过,区区一个葛涯,居然还敢在他面前跳。
裴弃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单手扣着他的头,把他往地上摁,糊着脸的饭菜差不多倒干净后,他又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我操……”葛涯瞪着眼睛,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背后的秦叙掐着他的脖子,他已经呼吸不顺了。
裴弃点点头,声音里满是厌恶,“看来是我这两年脾气变好了,你忘了我曾经是多嚣张跋扈?还是说你不曾感受过?”
话音未落,裴弃抓着他的头又往地上砸去,这一声闷响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那个……这里是国子监。”有人声若蚊蝇。
裴弃歪头看他,目光森冷,秦叙抿着唇,眼底的寒光就要化成箭,把人钉住。
那人马上闭嘴往后缩,徐二起身去拍围着的人,意有所指地骂人,“看看就得了啊,别上去也揍人家,到时候人家小娘跟青楼说一声,不让你们去喝花酒!”
众人稀稀落落地笑着附和了两声。
秦叙把餐盒随手扣在葛涯脑子上,踩着葛涯衣衫下摆,手上略微用力撕扯下一大块儿布,盖在自己手上,直接掐上他的下巴,“咔嚓”一声脆响,葛涯下巴脱臼了!
徐二捂着自己的下巴,感觉到了牙酸,吞了吞口水。老天爷,你前几天怎么不出手把左成下巴卸了呢?昨日半夜还听得他的叫喊!
裴弃起身淡淡扫视了一番,“把他扔出去,再把这里收拾了。”
打手躬身称是,单手提着咿咿呀呀的葛涯走出去。
“惊扰了诸位,是裴某的不是,今日正值酷暑,稍后请大家吃望月楼的冰饮。”裴弃面上还挂着笑,只是笑不达眼底。
秦叙牵着他的手,轻轻揉了揉他柔软的虎口。
裴弃垂眸,秦叙眼里的担忧不加掩饰,他忽然觉得之前跟方老太公说的有点违心的话在一点一点的变成了真,有一个人陪着他确实挺好的,他回握住秦叙有些粗糙的手。
“下午还要射箭,等松墨回来你吃一点。”秦叙平日的声音很冷淡,但现在却是软软的调子。
裴弃不会给无辜的人甩脸色,“嗯。”
徐二缓过来笑了下,“哈,挺厉害啊,小世子。”
“没有。”秦叙声音很闷,若不是顾念着在京都,他都把人脑袋卸了,骂人不带娘,这人活该。
他闷头把裴弃吃了一口的饭菜端过来,挑掉肉后全部解决了,等醉仙楼的菜送来了,他又吃了一大碗。
徐二坐在对面抱着双手,“嘶……你这,射箭的要诀是吃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