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负手站在坡上,“哥哥是担心你新收的那个徒弟吗?”
裴弃推着方辞礼往小道上去,嘴比蚌壳硬“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是他师父,又不是他爹。”
话虽如此,但裴弃心里还是有些压不住的燥,他担心秦叙太激进了,会受伤。
但他还不够了解秦叙,秦叙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焦急,他看了眼宁国公策马离去的方向,扬起马鞭狠狠抽了一鞭子,马儿吃痛狂奔起来。
他反手从背后摸出三支箭,在宁国公搭弓瞄准时,他三箭齐发,整齐地闷响之后,两只白兔和一只麻雀就倒在地上。
秦叙回眸,轻启薄唇,嘲讽地笑,“来吧。征战沙场的老将军。”
宁国公冷哼,“截胡算什么本事?”
秦叙说话时又抽了三支箭出来搭在弦上,语调嘲讽,“这叫什么截胡,就你这个速度,等你放箭,它孙子都生下来了。”
话音刚落,他的箭猝然离弦,没入草丛,正中一只小幼鹿和两只鸟。
宁国公盯着那几只倒在地上的猎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本事,你截胡我啊。”秦叙笑起来,此时他的杏眼里满是蔑视,他舔了舔嘴唇,“让我看看征战南疆的老将军和雪山里的狼王相比……谁更厉害。”
宁国公不欲多费口舌,转身策马而去。
可是秦叙一直跟着他,马上放箭,却分毫不颤,一路上秦叙背上的箭都用完了,他还一根都没有射出去。
“现在呢,没有箭了,前面也没有给你补箭的地方。”宁国公狡诈地笑了,双手缠着缰绳,慢慢绕着解下来。
秦叙歪头嘲讽一笑,“你就是靠着你这个脑袋打下南疆的吗?”
宁国公:“……这张嘴真是和裴弃的一样毒!”
“我师父说话很好听的,只是你不配听到而已。”秦叙抬头看了眼高耸入云的树冠,将近晌午了,不知道裴弃吃东西没有。
宁国公取箭搭弦,凝神对准了秦叙,“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这颗打下南疆的脑袋,能不能降伏你这个小狼崽子。”
秦叙哂笑,这笑容实在不像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高耸的古树上登时落下一捆箭,他从马上一个干净利落的翻身,接住箭,割断捆着的细绳,往后一抛,精准落入箭囊中。
宁国公眯眼,“咻”一声放了箭出去。
冲着秦叙的眼睛而去!
秦叙勾唇一笑,徒手接住宁国公的箭,反手搭在自己弦上,稳稳落在马背上。
弓满弦绷。
那弓几乎都要被他拉断了。
宁国公眯眼盯着他,真不该收着力道,就该给他一点教训!
秦叙笑,满是不屑,他自然看出来了宁国公想学他徒手接箭。
但是,他为什么要射宁国公给裴弃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