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叙一头栽倒在榻上,不停地拱裴弃的腰,“裴弃……我想出门了,你这样闷着,外面的灯笼可漂亮了。”
裴弃闭眼,单手捏住秦叙后脖子,默默念经,不能听不能听,妖精乱我心。
“师父……师父……我想出去。”
裴弃有些松动,可听着外面呼啸的大风,他还是拒绝了,“徐二今早来叫你,你为什么不去?”
秦叙把头埋在他腰间,“我想跟师父一起看,过年要跟家人一起才有意思,师父不是说我们就是家人吗?”
裴弃沉默了。
秦叙深谙烈女怕缠郎的道理,抱住裴弃的腰不停撒娇,“师父,师父……我还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灯笼呢。”
裴弃叹气,在他漂亮的眼眸来败下阵来,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好吧,今天什么时候了?”
“腊月初九,昨天我还做了八宝粥,你还跟我说好吃呢。”秦叙像个怨妇一样盯着他。
裴弃摸了摸鼻尖,“那个,老了,记性不好了,确实很好吃。”
“哼。”
裴弃把人拉到面前,“哎,徐二他们都说你不爱说话,把人家聊得无话可说,我怎么觉得你很健谈呢?”
秦叙凑到他耳边,顺理成章地把脑袋搁在裴弃的肩膀上,“因为师父对我好。”
裴弃小小的开了个屏,“你师父是谁啊?”
“是裴弃,裴小郡王。”
裴弃满意了。
坐在外间烤火的松墨和青砚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小郡王是越来越好哄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秦叙念念不忘要去看灯笼,他上次看到有人拿着个半人高的红鲤鱼灯笼,活灵活现,他想看,买就算了。
“明天吧。”
“好!”
裴弃把人哄好了之后就拿着人当扶手,捏着本山川游记津津有味地看起来,直到秦叙托着他的手,给他寻找新的扶手时才回神。
“我去做饭,你吃什么?”
“阳春面,你好久没做这个了。”裴弃打了个哈欠,合上书,扯过厚厚的狐裘翻身睡过去,“等会儿叫我。”
秦叙不疑有他,颔首起身出去,这两个月裴弃教他的礼仪基本都学会了,看着更有世子爷的范了。
裴弃等了半晌,确定他走了之后翻身爬起来,“松墨,青砚呢?”
“主子,我俩都在。”
“行,青砚过来,我问你一点事儿。”
青砚摸不着头脑,进去之后单膝跪在裴弃榻前,“主子。”
“我问你啊……”
青砚听完眼前一亮。
两人密谋完,秦叙正好把面端过来,“裴弃,吃面。”
裴弃冷哼,“你刚才不还在叫我师父,现在就是裴弃。”
“师父,吃面了,徒儿给您端来了,这屋子里烧了两个炉子的瑞碳,应该不冷吧。”秦叙说着自己走过来挖人。
裴弃怕冷得很,哪怕是炭火烧的屋里堪比初夏,他一听到外面的风声还是觉得冷。
所以顺德帝年年都把东州进贡的瑞碳送来给裴弃取暖,京中只有顺德帝和裴弃才能用上,太子和后宫娘娘们一根都没分到。
秦叙第一次见到都惊呆了,那碳通体青色,坚硬如铁,放在炉中烧时,无焰而有光。最叫人啧啧称奇的是,那一条便能烧十日,放在墙角,整个屋子都暖和了。
“你能不能对你师父有点敬意?”裴弃揣着秦叙塞给他的汤婆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