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木露出疑惑的表情,“三十二?你哄鬼?”
裴弃道,“我又不是蛮人,不需要迁徙,生来养尊处优,自然不显年龄,还有啊……在大周,只有小朋友吵架输了才会搬救兵,还是找自己老爹。”
说罢他啧了声,心道若是辞礼在,现在定能和他唱双簧。
“徐尚书,阿达木小朋友叫你爹呢,你不应一声吗?”秦叙接话,他比裴弃想的更了解他。
裴弃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徐尚书活了大半辈子,哪里做过这样占人便宜的事,当即面红耳赤,支吾着应了声。
裴弃撑着下巴道,“难怪小朋友你要找徐尚书呢,原来是小狗打架输了找主人啊。”
阿达木被他耍得一愣一愣的,发现自己身份一变再变,最后竟然成了一条狗!
秦叙指尖挑着腰间流苏,眼神狠戾,只要阿达木敢对裴弃动手,他保证勒死阿达木!
“裴弃是吧?”阿达木忍住了怒气,他紫色的异瞳往下垂,“我记住你了。”
裴弃摊手,唇边带着笑,“哼,你记住我做什么?我又不上战场,我只在谈判桌上痛打落水狗。”
阿达木脑瓜子嗡嗡的,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嘴巴毒又不给人留脸面的。
阿达木转着袖子里的匕首,他想送给大周一份大礼,这个坐在太子旁边的人,应该就是大周常说的什么伴读吧,杀了……
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秦叙弯腰,五指合拢抓了个酒盏在手上,清酒徐徐落在他的袍摆上,杯盏的冷光在宫灯的照耀下有点刺眼。
阿达木收回袖子里的匕首,心道算了,
他听说秦叙是长在狼窝的,他还没有试过他的功夫,暂时不能离这么近下手。
“你这张嘴真讨厌,臭得很。”阿达木笑了下,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裴弃听罢,轻挑下眉,支着下巴腔调散漫道,“比不上你,毕竟你个粪球滚了几千里都不自知,而我再怎么样也知道要脸,只在上京臭。”
阿达木恨不得跳起来撕烂裴弃的嘴巴!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讨厌的人!!
秦叙上前一步,“宴席就要开始了,贵使不回宴席吗?准备在这里熏我朝圣上?”
阿达木甩袖,臭着脸坐回去,身后随行的大臣跟他说,“阿达木,我感觉这一次可能很难。”
“嘴皮子功夫再厉害又如何,这一次接待我们的鸿胪寺卿不是个老头吗?”
玉磬声响,打断两人的对话,顺德帝负手从殿后缓缓走出,众人跪下山呼万岁。
顺德帝早在殿后听了半晌,他此刻心情不错,落座后还特意问了一句,“阿达木贵使,今年贵庚啊?”
阿达木不明所以,道,“十九了。”
“啊!十九了啊,朕真是羡慕你父亲啊,你这般年轻就能出使上国,朕家里这两个孩子,还只会在家拌嘴呢。”顺德帝似笑非笑地说。
阿达木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赞美给砸得晕头转向,站起来说,“小子只听闻陛下有一位太子,年方十五,不知还有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