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杜美成不想说了,真没意思。
“那你咋说的?”小韩是跟杜美成一起分来的学生,目前已经结婚了,跟着媳妇住大舅哥的房子。
“没说啥,让他回家跟我爸妈说去了!”
杜美成有些落寞。
“那你哪天回去?”
“不知道,再说吧。”
杜美成叹息一声,小韩也不说话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还是闭嘴的好!
俩人继续干活。
杜文成今天吃的面,是这些年吃过的最好吃的面,面条劲道,鸡蛋不软不硬不老不嫩,都是刚刚好,尤其那汤,味道真好,鲜、香、咸淡适宜。
就是点睛的几根香菜,都让他回味无穷,他之前不怎么喜欢香菜的,觉得那味道怪怪的;边骑车边咂摸着味道,杜文成的车子骑得也不快不慢。
从华阳区和震西区交界处沿着路一直往东北方向,路过一个交通岗,孤零零的岗亭明晃晃的矗立在太阳下的道路中间;杜文成继续向东北方向走,就到了华阳镇;绕过王家庄那座山,下了坡就到了费家营,再转过去,很快就到了钱家沟。
杜文成的脑袋里一直绕着这些地图,试图让自己不去想即将面对的难关:他不知道如何跟母亲交代!
偏顺的风,让他没怎么费劲就绕到了王家庄的山脚下,从坡顶往下看,田野里空荡荡的,枯黄的草贴在昏黄的土地上,被吹的东倒西歪的。
搂了点车闸,杜文成顺顺溜溜的下着坡,蜿蜒着,一路向下冲去。
到了坡底,开始用力的蹬车,绕过费家营,很快就到了钱家沟的山脚。
推着车子上了坡,回到家的时候,一如既往的锁着门。
开锁进了堂屋,再拿钥匙开了自己的房门,里面冷冷清清、空空荡荡的,如他的心。
杜文成打个激灵,从一头拿过被窝,摊到炕上,衣服都没脱,就躺下去了,想着要是媳妇杨春妮在家,肯定会数落他,让他脱了外套再躺,那家伙说外面的衣服带了许多尘土,进了被窝就脏了。
如今,管她呢!
带着点恨意,杜文成躺在那里,盖上被子,一阵累意袭来,但他告诉自己就躺一会儿,一会儿就起来脱衣服。
现在是媳妇没在家,要是她回来了,发现被子脏了,不给自己洗,那还是自己睡,确实也脏!
杜文成以前很邋遢的,哪怕当兵那两年,他也是最不利落的,衣服洗干净了,也收拾不利落。
这两年,跟杨春妮结婚后,洗衣服、收拾屋子、都是媳妇一个人,自己只管每天上班、下班到家吃饭睡觉,干干净净的屋子、衣服、被褥,确实很享受!
杜文成美美的叹一口气,慢慢的闭上眼睛睡了。
天黑透透了,钱翠凤他们才散场。
回来后,发现儿子和媳妇的房间门开了,她试着喊媳妇的名字,没人说话,再喊儿子的名字,还是没人回答,不过听着呼噜,应该是儿子回来了。
不过她也没尝试要去屋里看看。
简单的热了点饭,一个人坐在桌边吃着,看看大屋子里空荡荡的,想着还不如在人家家里凑合一顿呢!
钱翠凤这几年算是熬出头了,大儿子上了班娶了媳妇;二儿子开始工作了,挣的钱都给自己;小儿子也考上了技校,就等着毕业参加工作了;而杜薛涛,级别提上来了,如今开的不少,依旧是一分不差的都交给自己,要钱有,粮食也有,在村里的人的眼里,那是一个‘红火、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