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云笑眯眯地说道:“几日不见,如隔三秋。”
秋霜晚觉得她可能疯了。
她平日里不损他就不错了,今日怎么这般肉麻?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没事吗?我怎么感觉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抽象?”
月流云:“……”
月流云决定不再跟他废话,说道:“我来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
月流云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几句。
秋霜晚脸色“唰——”一下白了,欲言又止。
“我方才去见了苏大人,”月流云转而坐到椅子上,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笑着说道,“司礼监的那位已经招供了,证据就指向皇宫。”
“总之近日来,你要当心自己的安危。”
秋霜晚神色凝重,点头道:“好,我明白了。”
“那我先走了。”月流云将茶水一饮而尽,随即,还没等秋霜晚反应过来,便从窗户一跃而下。
秋霜晚:“……”
这就走了?
刚才的事他还没来及说呢。
他默默地自己将窗户关上,又默默地躺平,思量着月流云方才说的话,不由得觉得浑身一寒,将自己全身包裹在被子里,辗转难眠,直到天明时分才沉沉睡去。
殊不知,在万籁俱寂之中的尚贤宫里,一道身影自宫中走出。
月黑风清,后花园中泉水泠泠,隐蔽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传来两人的对话声。
“交给你了,记得将消息传出去,要快。”
“明白。”
一道身影轻功极好,很快就消失不见,另一道身影则故作镇定,从暗处显现出来。
那人作宫女打扮,瞧着容貌,正是尚贤宫里,秋霜晚最亲近的丫鬟,玉青。
玉青脚步匆匆地离去。
竹叶落下,被风吹拂在湖面之中,尚贤宫近在眼前。
然而,玉青却觉得冰冷的寒意席卷全身,如坠冰窟。
一柄泛着寒光的横在她的脖颈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便被干脆利落地抹了脖子,气息戛然而止,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丝声响,唯有惊恐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又渐渐失神。
“安息。”
粘稠的鲜血溅到南宫晚晴的脸颊上,被她面无表情地擦拭去。
——
通往驿馆的途中行人三三两两,月流云拿着一个随手买来的面具,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她哼着小曲,转身走入一个小巷中。
黑暗中一盏摇曳的灯笼微弱地照亮,投射出斑驳的阴影。墙上的青苔在月色下呈现出诡异的灰色,与巷子的昏暗氛围相得益彰。巷子的地面凹凸不平,石板间长满了青草。
忽而风起。
杀意现。
黑影手握长剑,直直刺向月流云。
剑芒交织,兵器的碰撞声尖锐刺耳,月流云紧紧握住自己的剑,神色却全然没有一丝紧张,反而悠然自得地说道:
“就你一个?”
“……也对,其他人应该潜入大理寺了吧?”
透过微弱的光芒,黑影似乎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