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哥,那黎瑕不就白白送给羌骑了么?”
“咱们知道他去找羌骑是送死,他能不知道吗?他能动谁?”姚昘颇为自己瞬间迸发出的智慧洋洋自得。
小兄弟脑瓜也够灵光。
“大哥,那咱们得离符伧不远不近得,能看热闹又不至于被波及了。”
三四十人瞬间分散成十几股,专往人烟密集的地方扎,将羌骑往管城而去的消息四处传播。
自然要加上小毅侯离开洛京时说过的:“寻不到黎瑕,就把管城踏平。”
连半日都没有。
两两分散去偷袭骚扰的六人重新碰面时,已经从各处得知了这个消息。
五人面色凝重,比事主李遗还要忧虑。
李遗反而一脸轻松,打趣道:“大哥,你这脑袋,天生地适合打仗啊。”
楚大苦涩笑笑:“地头休息的时候,老看蚂蚁打架,念头就多得攒了起来。”
李遗笑问:“那当下,咱们怎么办?”
楚大嗫喏不敢言,李遗故作轻松道:“放心,兄弟不会冲动犯傻,送死的事儿咱们不干。”
余猛一直与李遗搭伴行动,也对李遗得知消息后的触动感触最深,沉默至此的他捏紧了长弓,沉声道:“我们现在去追,兴许还来得及。”
一百羌骑,真的能屠掉一座小小管城。
与余江同行的孟茅吞吞吐吐道:“动静闹得有点大,现在附近凡是有人的地方都在议论这件事,其中不乏说什么老八连累家人的混账话。我怎么寻思着,有人在故意散布消息,是不是在引诱我们露面?”
余猛眼睛一瞪:“知道是混账话你还说?!”
与楚大一起行动的余山是个少言寡语的人,难得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可以肯定的是管城一定有人等着我们,否则把我们引到那里做什么?”
几人吵吵闹闹商量不出个所以然,但是渐渐取得一个共识,管城必须要去。
几人几乎要拍板,李遗打断了他们:“他们要的是我,又不是管城,我就是不上钩,他们能怎样?”
孟茅道:“可是他们真的把管城灭了怎么办?”
李遗长长出了口气:“那眼前的游戏就玩不下去了,只能闹个大点的动静了。”
站起身,李遗径直翻身上马:“各位大哥,只希望过了今晚,六个人都还活着。”
一夜过去,还没有离开那个村子的符伧彻底暴走。
符家一小辈带出去十几个人全部被杀,脑袋悉数被割下来扔在官道上。
昨夜人数不少的一拨人马被整整齐齐的六人联手冲营,带头的人姓赵,纵是过于远的旁系,身份也要比崔虎尊贵不少。
这个自恃身份的蠢货强出头,被一箭射穿了喉咙。
没能留下对方一个人,反而在睡梦中被杀伤十几人。
凌晨时分,就在符伧容身处不足十里的地方,往来各地传递消息的部下,被割了喉,尸体随意丢在路边。
但是迄今为止,符伧依旧未能得到这些人的下落。
但是如此惨痛的伤亡,符伧已经不是愤怒的问题了,这些人背后的家族注定是要往他头上记一笔账的。
符铿符措知道自己这位大哥越是平静,怒火越是可怕,早早躲在远处不露头,免得被殃及池鱼。
符铿躲在村口暗自庆幸自己当初遭遇那尊杀神的时候没碰到他起杀心,不然现在小命也不保了。
不过自己是不是太想这家伙了,怎么觉得视线里那道身影这么像他?
杀千刀的!
玩命的来了!
符铿猛地站直了身子,已经听到了那声炸响。
“符伧,小爷收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