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远以前,第三绿洲还是一片干涸的盐碱地。某日,沙漠深处不知为何刮起了罕有的大风暴,卷起亿万吨的沙尘掠过这片荒芜的大地,将其深埋进地底,但祸福相依,这场风暴也将某种生物从罕有人迹的荒漠深处带到了这里。”
“于是它们定居于此,繁衍族群。没多久,它们当中幸运的诞生了王,王是族群里一个奇异的个体,它的身躯光芒万丈,能使沙漠变成土地;它的唾液如同甘露,使得寸草不生的盐碱地里,一夜之间开满了小白花。”
“它们的排泄物滋润了土地,使大地生机盎然;它们世居在地底,开拓出四通八达的水道,将远方的暗河引流到了这片恒古贫瘠的地上,越来越多的物种聚集在此,人类尊称它们的王为‘陶鲁斯’,在西瓦语中代表神明、希望的意思,因为是它创造了这片绿洲,它就是第三绿洲的神。”
埃利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继续讲道:
“故事里我最讨厌‘然而’这两个字,是有原因的然而在这片土地正变得逐渐富饶、欣欣向荣的时候,人们以为终于能过上好日子了,灾难却毫无预兆的降临。”
“好多年过去,罕有的沙尘暴又一次排空而来,人们世代生活的土地开始震颤,无数巨大如妖的生物破开泥土,穿毁房屋和农田,在沙暴中尽情发泄着血脉中的怨愤,当再次见到那个光芒万丈的王时,它带来的不是生机和希望,而是巨大的毁灭。”
“沙尘暴持续了两天仍在继续,情况越来越糟。若是任由形势恶化下去,这片绿洲上所有生物,甚至包括绿洲本身不等这场劫难结束,就将先因为它们而尽毁,当时西瓦族的几位祖先迫不得已之下,终于出手。”
埃利面露兴奋,浑身的怪异花纹因充血而变得发红,他颤抖着双手讲述道:
“一位祖先驱使了绿洲里所有的植物,将陶鲁斯束缚在地面,失去了潜入地底的能力;两位祖先与它展开殊死搏斗,以伟力将它打入无比巨大的山底,汹涌澎湃的地下暗河隔绝了图鲁斯与族群间的感应,最后一位祖先口念威力巨大的咒言,将整座山变成了时间囚牢。”
“但陶鲁斯的力量超乎想象,即便合四人之力,依旧难以将它彻底制服。万般无奈之下,三位祖先最终选择使用秘术献祭自身,在他们生命燃烧的最后一幕,看见的是一只澄澈冰蓝的眼。”
杨纪正听得入神,愣了一愣,下意识重复道:”一只眼睛?“
“混账,不要打断我说话!”埃利情绪激动的咆哮,继续说道:
“最后的祖先是一位伟大的先知,他拥有一双纯净而让人沉溺的眼睛,那种蓝色是天空噢不,是大海,甚至比天空和大海还要澄澈的蓝,相传那是他的魔力之源。”
“三位祖先所有的力量都成为了他的力量,他用力抠出自己一只眼睛,这只冰蓝的眼散发出比陶鲁斯的身躯更耀眼的光辉,它的气息使第三绿洲所有的生物跪服于地。”
“因为四位祖先,陶鲁斯从此只能被永镇在暗无天日的地底暗河,它的力量被绿洲逐渐剥夺为养分,生养地面上的生命,而失去了王的族群,在那场大沙暴后不知所踪,祖先们与陶鲁斯战斗过的地方,成为了决不能踏入的禁忌之地。”
随着讲述接近尾声,埃利激动的情绪也转入平静,他深情的抚摸着岩壁上契刻着的咒文,热泪盈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