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条有什么可生气的。
向冉冉想不通,但回想起辰星刚刚和她解释的话时捕捉到了一个重点。
“马车出了故障?什么故障,可有伤到你?”向冉冉紧张兮兮地抓着他一通狂看,辰星在她面前连连转了好几个圈。
“没事,不过是鸟兽惊了马,为了避让才让轮子陷进泥潭了。”
“我看也没有下雨,怎么会有泥潭呢?”向冉冉满脸疑惑的问,这才牵过他的手。
“不知,或许是山中的流水。”辰星不以为意道,但向冉冉却不敢掉以轻心。
山中的流水怎么会落到平日人们行走的路上?别是山洪泥石流滑坡之类的预警呢。
“忙完这阵子便封了山里的路吧,给布坊的染工们一些银两,就当休沐了,玩实在担心。”向冉冉不放心地叮嘱,但知道七夕这几日是最忙的,若是贸然停工必然是一笔极大的损耗。
“听你的。”辰星明白她的顾虑,做生意的人最怕天灾,这些事情来之前的警觉感也比旁人更强,所以他信她。
“对了,我同你说我今日一天都在府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向冉冉一口气没喘说了个长句,紧接着又开始滔滔不绝把今日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表演了一段,就连那个骗子装哭时候的哭腔都学了个十成十,把辰星和阿九逗得够呛。
一边走一边念,她口干舌燥的回了屋子,辰星连忙给她递上茶水,白芷看着她一杯又一杯的下肚,都想提议换个碗来了。
“明日你同我一块去她府里看看,我看她上哪给我变个侯爷出来。”
“好,都依你。”
这会子小厨房终于把菜都做完了,端进屋子放在向冉冉面前,馋得她直流口水。
要不说胃是情绪器官呢,她不高兴吃得就少,现在心里没气了,马上便饿了。
辰星在染布坊忙得晕头转向,自然没能好好吃午膳,看向冉冉大快朵颐自己也胃口大增,比平日多吃了足足一碗呢。
只有阿九抱着个见依靠在门口,如门神一般,向冉冉捧着碗看着他心里感叹:这家伙是不是铁人啊,从没见他吃过饭。
【向冉冉;做侍卫要酷,对吃饭不屑一顾。】
【A00:双押,牛。】
向冉冉这时也好奇起阿九来,眼底满是探究的色彩,看着辰星问道:“阿九哪来的?”
这话问得奇怪,辰星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思考了一下轻笑一声回答:“某一日我母亲领着他回来跟我说,他日后便是我的侍卫了,同吃同住,要当他如兄弟一样。这便是阿九的来处。”
“原来是婆母。”向冉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阿九听到辰星提到过世的先夫人,那张脸突然有了些许动容,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儿弯弯像小船。”阿九突然出声,向冉冉都被吓了一跳。
“是夫人常念的一句话。若是十五,夫人便会说月亮圆圆似烤馕。”
几乎是同时,辰星和阿九同时说出月亮弯弯似烤馕这句话。
这句话听起来稚气又滑稽,但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却是满满的哀伤。
诗人常常寄思念于月亮,向冉冉一直不明白,看见月亮为什么会想到家人爱人亲友呢,现今看着他们大概就知道了。
因为对于如山风倾来的巨大想念来说,怀揣思念的人的每个夜晚便是最难度过的,黑夜中只有点点星光于月亮照明,所以那时睁开眼便只能看见透过窗户洒入房内的月光,在地上勾出皎洁无瑕的模样,那么亮却又触碰不到。
正如月的阴晴圆缺一样,人的情不也是一样吗?
不过,这样的话让向冉冉更想知道先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能说出月亮圆圆似烤馕,想来她一定是个鲜活的快乐的女子。
于是她洗漱完还缠着辰星给自己讲他母亲的故事,直到她睡着。
再次睁眼她又睡到了正午,起床时辰星已经在院中浇花了,向冉冉伸了个懒腰看着和煦的日光与背着日光浇水的辰星突然觉得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啊。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喜欢的人在专门为自己打造的花房里浇水施肥,还贴心的给自己做好了茶点,重点是这个人巨帅!巨帅!巨帅!还看什么花啊,这就是真正的人比花娇!
这个想法蹦出来后向冉冉立马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力道之大,一下子便把她拍醒了。
力道之大,声音之响给辰星也吓到了,他放下手中的水壶走了过来,关切的看着她自己拍红的额头,有些担忧的碰了碰,向冉冉疼的嘶了一下,辰星有些认真地问道:“为何突然拍自己一下,还使那么大的劲儿。”
他接过白芷递来的芦荟膏给向冉冉擦拭着,清凉的触感让火辣辣的额头瞬间不疼了,向冉冉真要怀疑辰星是不是有什么医术了。
怎么剥的橘子格外甜,就连涂药膏都比旁人见效快。
“这不是太困了嘛,醒醒神,一时间没收住力道。”
“为你备了醒神的甜汤,下次别这么莽撞了。”
向冉冉见他格外心疼的样子,又起了逗弄他的意思:“我受伤,你很心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