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勤,传令后方各县警备团、保安团,赶往齐南府!”
“孔礼贤,你下去征召城内壮丁。”
“是大帅!”赵均三人躬身应诺,立即下去安排任务。
等人离开,
孔绮罗上前绕过书桌,伸手握住丈夫手掌,轻声问道:
“可是前线战事不利?”
“我军人少,有些劣势不必担心”,赵威霆拍了拍妻子手背,安抚道:
“曹镇雄想突破黄河防线,没那么容易,
王枭已与玉璞会师,五万人马在侧,曹镇雄也是被逼急了。”
孔绮罗双眼微微闪烁,狐疑道:
“我是个妇道人家,不懂军事,但王枭和玉璞会不会见死不救?”
赵威霆闻言不禁眉头一皱,妻子作为后妈,一向和女儿相看两相厌。
如今都这个时候了,还再相互诋毁。
赵威霆胸口郁气更深,语带不满: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们要是见死不救,坐视曹镇雄拿下齐省,下一个就轮到他们!”
“曹镇雄和吴玉加起来十余万大军,届时两人携大胜之势,王枭和观音奴也难逃一劫……”
“我这两天一直睡不安稳,总觉得有大事发生”,孔绮罗松了口气,总算放下心来。
她察觉到丈夫口气不对,不满地丢开丈夫手掌。
“没事就出去吧”,赵威霆没好气摆摆手。
孔绮罗闻言扭头就走,
这时,嘭的一声!
通讯兵面带惊惧,急得忘了敲门,疾步闯入书房:
“大帅!不好了!西线……”
“西线怎么了?!”赵威霆心里咯噔一下,惊的霍然站起身。
通讯兵缓了口粗气,焦急道:
“西线吴玉率精锐轻师急进,突然出现在平阴!平阴和黄河西部阵地已被攻破!”
“北岸直军迅速架设浮桥,如今大部队已经跨过黄河防线!南北两面夹击,黄河防线溃败!”
“郭将军最后发来急电!吴玉与曹镇雄会师后,正率部奔袭齐南府!”
通讯兵一口气说完,连连喘息。
孔绮罗脸色瞬间苍白一片,两腿发软,瘫坐在地毯上:
“老爷!咱们怎么办?!”
平阴是齐南府的西南门户,拿下平阴即可直逼齐南!
全家危在旦夕!
孔夫人眼眸里满是惊恐,侧头看向自家主心骨。
赵威霆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时青时白。
“老爷…”孔绮罗双眼圆睁,瞳孔微微放大,脸上写满了惊慌与紧张。
“闭嘴!”赵威霆双目发红,厉声喝骂道:
“曹镇雄这条老狗!中线进攻就是他妈的幌子!
该死的吴玉!西线守军都是一群蠢猪!”
赵大帅心态崩溃,往日的涵养也消失不见。
“蠢娘们儿!”他红着眼盯着瘫坐在地的妻子:
“你问老子怎么办?还他娘能怎么办!”
“收拾金银细软,快跟老子走!”
“老爷…咱们去哪?”孔绮罗红唇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赵威霆拉开抽屉,拿起左轮手枪,咔嚓上膛:
“现在北方、西南全是敌军,只有往东跑!”
“先去淄州…”赵威霆话音稍顿,双眼微微闪烁:
“中线一失,东线王枭和观音奴也要完蛋!
不能在淄州久留,一路向南,去沪上!”
“去沪上,就去沪上!”孔绮罗六神无主,嘴里不停重复着丈夫的话,试图安抚自己。
她强撑着站起身,立刻安排下人收拾细软。
听到直军打来了,督军官邸瞬间一片大乱!
女仆们在房间里匆忙穿梭,将一件件衣物、首饰胡乱地塞进包袱。
孔家老妈子试图镇定下来,可声音仍带着无法掩饰的慌张:
“快,把夫人最爱的那套翡翠首饰带上!”
凌乱的脚步声回荡在督军官邸,往日的宁静早已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