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了!”
“他们也该瘦了吧?”
秋智渊点点头插话,“嗯,瘦得瘦骨嶙峋了。”
江心小脸愁得发苦,“现在不知道该不该请继续施粥。”
秋月白点点头,闭目凝思片刻,眼皮轻轻跳了几下。
他睁眼,看着董大人,眸子似眯未眯,“那牢里的那群人呢?”
江心替他回答:“没饿死,只是瘦得营养不良了。”
秋月白盯着董大人看,看得董大人心里发毛。
他讥讽地弯了弯唇,“也瘦骨嶙峋了吧?”
秋智渊重重点头,“嗯,对!”
秋月白放下茶碟,突然站起身。
“我们去看看。”
“好。”董大人这才敢出声。
他走在前边带路。
秋月白一行人到大牢时,就见昏暗的大牢里有几间关满了人,是梁寨的人,男女分开的,足足关了十个牢房。
他双手置于身后,看着他们的头头,讥讽地弯了弯唇,“关了这么久,你们也该识时务了吧?”
土匪头子抬手示意大伙儿都跪下,大家饿得饥肠辘辘的,颤颤巍巍地跪下神拜见,“太子殿下!”
“罪民参见太子殿下(初景长公主、四王爷)!”
秋月白挑挑眉,并没有让他们起身的意思。
他冷冷地翘起薄唇,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呦呵,看来是识时务了。”
夏洵手捧莲花:识不识时务的,我最有发言权。
“本宫以储君的身份向你们保证,本宫没有下令放火烧你们梁寨,本宫不想再说第三次。”
土匪头子重重将头磕在地上,诚恳接受,“是!罪民知道了。”
秋月白声音淡淡,“本宫这儿呢有一份好差事,包吃包住,就是辛苦了点儿。”
土匪头子不敢抬头,声音沙哑又恭敬,“殿下请说。”
秋月白幽深的黑眸看向别处,冷冷道:“本宫要炸了你们的老巢,夷平,再挖个深坑,筑堤。”
“干多长时间本宫还不清楚,但是本宫保证事成之后赏你们房屋和田地,保障你们以后的生活。”
土匪头子并没有因为自己老家被炸而难过,而是惊喜地抬头看他,感动的追问:“真的么?”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干活?”
秋月白神色淡淡,瞥了董大人一眼,“不急,先让郎中给他们瞧瞧,别关出大病来了。”
董大人弓身抱拳,“是,微臣这就让郎中过来看看。”
然后秋月白转身抬手示意江心牵住自己的手,先出去。
江心伸手与他交叠,手被他轻轻地捏了捏。
边走,他边问:“当初建造避难所时,那地契和房契是写了谁的名字?”
秋智渊抬手邀功,“是我的。”
秋月白看了秋智渊一眼,收回眼神继续看着江心,沉声道:“行,既然他们不干活儿了,也该收回房子了。”
秋智渊重重点头感慨道:“这样的话,他们就会干活了,你真聪明!”他觉得自己真善良,当房东不收房租!
秋月白否定了他,“不。”
他冷声,眼底浮现出一股厌恶,“已经不需要他们干活了。”
秋智渊张了张嘴,惊讶了,“啊?那……”
“那这山要挖到什么时候?”
秋月白神色冷淡,眉眼间尽是冰冷,“在我这里,不忠者不用。”
“他们就放他们去自给自足吧,反正他们也不需要我们了。”
秋智渊疑惑的眨着眸,不解了,“我们不是来收服民心的吗?”
他似是自嘲地笑了两声,“这样的我可不敢要,做出功绩来了,公道自在人心。”
江心轻轻地捏了捏他的大手,冲他笑笑,眼神肯定,“你说得对!”
等大牢里的梁寨人出来干活已经是三天后了。
秋月白直接让洛将军上炸药,炸山。
黑烟自山中直冲云霄,爆炸声与滚石声响了好几天。
好在先前就命人将山上的植被处理了,不然的话要搬运的东西可就多了。
秋月白让他们将碎石搬去建堤坝。
挖坑,挖渠,筑堤,足足用了两年才堪堪看见堤坝的雏形。
这两年间,秋月白不断的在磐县和东县奔波,而磐县的百姓因为田里的作物不够饱腹,又屁颠屁颠的加入了治水,不过却没有了梁寨人的福利,人梁寨的每月都有领到工钱,而这群之前“罢工”的人只有包吃这项福利;东县则是齐心协力所有人拧成一股绳想全干完为后代、为自己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