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谁胡说八道的?”他的脸彻底黑了。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宋晚宁回忆起教习嬷嬷的指导,干脆抛下羞耻心一步步引导,这才进行下去。
可还没来得及欢呼,直接戛然而止了。
两个人都难以置信,维持着原本的动作对视了许久。
还是宋晚宁先反应过来,尴尬地笑着找补:“那个...王爷今日累了,我去叫他们送水进来......”
脚还未沾到地面,谢临渊突然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回去。
“再来一次。”
脸色还是差到极点。
宋晚宁欲哭无泪,一面想着嬷嬷说的话真不靠谱,这人中看不中用;另一面又暗暗想着反正他也不行,再来一次也没什么,便随他去了。
一个时辰后,她连手都抬不动,嗓子也喊哑了,两眼发黑地看着红彤彤的喜字,突然觉得谢临渊说再也不来其实是件好事。
罪魁祸首却不这样想。
食髓知味后,早已将自己说过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脑海中仅剩的那么一丝清明,想到的不是宋晚宁到底有什么目的,而是季洵送的那本“贺礼”似乎还放在衙署的书架上。
次日一大清早,他便迫不及待动身回了衙署。
将士们都十分好奇,哪有人新婚第二日不在家陪新娘子,反倒跑来当值?
谢临渊这人死要面子,哪怕不会有人知道他来这儿只是为了取一本书,但还是装作热爱工作的样子,照常接见下属,处理事务。
好不容易有机会一个人坐下,像做贼似的翻开书页,那些原来觉得不堪入目的画面倒顺眼了不少。
他想起昨晚自己的表现,又想起宋晚宁的模样,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火。
于是,把书又仔细藏好,想要出门吹风散一散火气。
正值训练间隙,士兵们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聊着天。
话题自然是新婚的齐王殿下。
“王爷真是勤勉之人啊,新婚燕尔的,抛下新娘子,跑来陪咱们。”
“嗨,上头赐的婚,哪有什么真感情。”
“大家闺秀都一个模子训出来的,娶正妻不过是放家里摆着,都一样。”小兵话锋一转,哈哈一笑,“看来这新王妃怕是相貌丑陋,王爷连家都不想回了。”
这笑话并未激起任何笑声,他瞬间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转头一看,谢临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后面。
眼神阴恻恻的,像要杀人。
“王...王爷恕罪,小的胡说八道呢,您就当小的放了个屁......”
明明在背后编排他,还要说他是屁。
谢临渊嘴角微微上扬:“自己滚去领五十军棍。”
小兵们连滚带爬地一哄而散。
他巡视了一圈,扬声道:“再有背后嚼舌根的,一律严惩不贷。”
晚上回去之后,到第三日进宫谢恩前,谢临渊决口不提“再也不来”的事,一直宿在与宋晚宁的喜房里。
屋内大红色的布置始终未撤下,但床上的衾被换了一套又一套。
宋晚宁哭得狠了,他也不肯停。
结果便是她肿着两只核桃般的眼睛进宫谢恩,再厚的脂粉也遮不住。
搭配上谢临渊大婚次日抛下新娘子去上班的传闻,人们只当他们夫妻感情不和,新娘子委屈难耐,哭了好几天。
有幸灾乐祸的,也有看宋晚宁分外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