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草地柔软,否则这么高的马背摔下来她后背能疼上半月。
凌央带着她独自离开,想必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只要她咬死自己不是霍晚绛而是祁氏,凌央也不可能真的敢强行查验。
毕竟他再生气,卫骁也是他不折不扣的亲舅舅。
轻薄舅母的事一旦传出去,他也不好收场。
无边月色下,凌央抽出马背上的长鞭,冷脸将鞭子挥到她身侧:“脱衣服。”
霍晚绛简直低估了他的无耻。
难道他真的要这么不管不顾在这里报复她,报复卫骁么……
她紧紧攥住衣领,不安地朝后扭动:“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是大司马的亲外甥,您怎么能这般待我?”
凌央冷笑:“少废话,舅母若行得磊落,就赶紧自证清白。”
霍晚绛知道他要看什么。
他要看她心口处的箭伤,那道浅浅的不能消的疤痕。
他越是要看,她越是不能让他看。
霍晚绛一不做二不休,费劲站了起来,声泪俱下地痛斥他:“凌文玉!枉我夫君为大晋蹈锋饮血,你却要在背后羞辱他的女人,就连匈奴人都没把我怎么样,你这个一国天子居然行如公狗!你敢辱我,我就敢以头抢地血溅三尺,看他以后还会不会效忠于你!”
凌央还是冷笑:\"草地柔软,舅母怕是摔不死。\"
他说罢,霍晚绛当真转向朝河边跑去。
凌央今晚头疼得快裂开了。
若她是阿绛,他一定会不计后果将她绑回长安。
若她不是呢?若她当真是舅舅的妻呢,他就这么不管不顾羞辱她,舅舅该有多寒心?
可是他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他已经想霍晚绛想到癫狂了,他不能放下任何一点机会。
凌央甩出长鞭,直接圈住她的双脚:“回来。”
霍晚绛仍旧是哭哭啼啼的姿态:“您杀了我吧,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为何偏偏要与向礼争。”
凌央却不再上她的当了,她太会诡辩,很容易被她牵着鼻子走。
霍晚绛还没哭够,颈后就挨了一道掌风,当场昏迷过去。
……
天子再将祁夫人带回大部队的时候,所有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喘。
谁也不敢去看祁夫人的衣衫凌不凌乱,毕竟今夜之事多说出去一个字,他们自身难保。
王氏胆大,她小心打量一番,发现霍晚绛只是昏迷,且方才间隔并不久,不像是遭到了天子侵犯。
她刚要上前将人叫醒,就听见凌央也在唤她:“王夫人,随朕来。”
王氏喏了声,低下头跟凌央走去了一处未被点燃的高大草垛后。
凌央把霍晚绛抱下马背轻放在草地上。他斜着目光看向王氏:“还请夫人检查一下,我舅母身上尤其是心口处有没有伤痕。”
王氏不明就里,凌央说完话就转身走到草垛另一方站立,他举头望月,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可他是天子,王氏不敢多嘴问,只得老老实实按照要求剥开霍晚绛的衣服,对着月光仔细检查。
果然,这位大司马夫人心口处有一道圆形的凸痕,一看就是旧伤。
王氏替霍晚绛重新穿好衣服,这才起身到凌央身前,屈膝答复道:“启禀陛下,夫人心口处确实有疤,瞧着像箭伤。”
凌央目眦欲裂,浑身都激动得颤抖,他不可置信:“夫人没看走眼?”
王氏点头:“没有。”
“哈,好,好得很。”凌央紧咬后槽牙,“你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