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突然放声大笑。

笑了好半天，都笑出眼泪了。

夏比图的老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恶狠狠盯着秦征。

“咳咳咳，叔，我没笑你。真的。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哈哈哈……”

秦征又没止住，放声大笑。

啪！

夏比图突然一拍桌子，怒道：“猴崽子，你再笑，信不信老夫跟你急眼？”

秦征急忙摆手：“哈哈哈……咳咳咳……呵呵呵……嗯嗯嗯……我能忍住……额……”

秦征终于不笑了，但差点噎死。

“哼！”夏比图冷哼一声：“他都跟你说了？”

秦征使劲搓脸，以控制再次要爆发的笑意。

“嗯，都说了。”

夏比图叹了口气，认真道：“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就问吧？我不像你，我不收费！”

秦征也严肃起来：“没什么想问的，只是想劝叔，放手吧。都过去多久了？你都多大年纪了，何必呢？”

夏比图脸色难看：“要是你，你能忍？”

秦征摇头：“我忍不了！”

夏比图冷哼：“那你还劝我放手？”

秦征看着夏比图，无比认真道：“我的不能忍，是当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他是谁，我都会想方设法，杀了他。哪怕，我不敌，我会死。

而不是犹豫不决，直到他死了，才想出手。我不会把仇恨放在仇人的后人身上，我追求的是现世报。因为，现世报，痛快！”

夏比图沉默。

秦征没再说话，自顾自喝茶。

许久，夏比图幽幽说道：“当年不是我不想现世报，而是因为……”

夏比图没说下去，似乎不想说。

但秦征却懂了，点点头：“你觉得杀了他，太便宜他了？你想让他生不如死？我理解，但，不认同。结果很可能是他没你寿命长，你没能让他看到你的报复，你怎能痛快？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吧？”

夏比图白了秦征一眼：“你个猴崽子，老夫都害怕了，我还有什么秘密是你不知道的！”

秦征笑了：“我们是忘年交，堪称知己，又何必互相隐瞒呢？”夏比图无语：“你对我没有隐瞒吗？”

秦征说道：“那也是你没有对我坦诚相见在先！”

夏比图服了：“我说不过你，你一肚子歪理！”

秦征忽然认真道：“叔，其实，你就是心境不够。”

夏比图张张嘴，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

不能再说了，否则真会被推理如神的猴崽子探出真正的底细。

他相信曲政卓也不知道这个压在他心底的秘密。

哪知，秦征看着他，却突然说道：“叔，我知道曲政卓知道的只是皮毛。他知道的，也只是你允许他知道的。否则，他活不到今天。我也知道，你能隐忍到今天，图谋肯定不只是谋权篡位！”

夏比图心头狂跳，好恐怖的推理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赶紧阻止秦征继续推理：“呵呵呵，小子，你太高看你叔了，叔也是凡人！”

秦征点点头：“倒也是！”

夏比图急忙转移话题：“猴崽子，因为叔，你暴露了黑骑，好在女帝的底牌没暴露。想必，女帝不会难为你。只是，以我对那个阉人的了解，他不会放过你吧？”

秦征苦笑着点点头：“我最讨厌阉人了，都有心理疾病。”

夏比图赞同：“确实有病。”

又说道：“曲昭明救出来之后，你打算怎么安置？”

秦征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夏比图这个老狐狸，一点都不意外：“救出来后，送到红彤县。”

夏比图蹙眉：“这可是个祸根，你就不怕露了？”

秦征叹口气：“为了你这个破秘密，我答应曲政卓的，我能怎么办？”

夏比图：“……”

“既然是破秘密，为何要答应他？”

秦征笑了：“叔，你是不知道啊，只要关于你的事，我都感兴趣。就这个破秘密，我能笑一年。”

夏比图：“……”

怒视秦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