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腌臜(1 / 2)

“以当初主母的聪慧和少君之智,应该早就知晓我曾投身军中。之所以迟迟未曾说与少君和主母,为的便是免得惹得少君和主母猜忌。”

楚宴看向梁广。

“若是宴师愿意,不妨细细说来。”

梁广起身,让人端来酒菜,就在屋内,对坐而立。

菜是从酒楼里端来的餐食,酒是这些年来梁广在梁家商行之中自研之酒。

为了心中的恶趣味,梁广戏称这酒为三碗不过岗。

其度数远超现在酒的度数,虽然无法和后世蒸馏之酒相比,但寻常之人哪怕酒量上佳,却也喝不了多少。

“少君愿听,我便讲与少君便是,只是我的故事配不上这好酒好菜。”

楚宴苦笑一声坐在了梁广对面,端起酒杯,一口便饮了个干净。

梁广看向楚宴,楚宴虽口中声称自己的故事不值一提,但是看其姿态,很显然这故事有些苦涩。不过苦涩故事佐酒,或许尚有另外一番风味。

“并州尚武,我自幼好勇,十五岁之时便已经是并州之内的游侠,那时那群人之中有一位稍稍年长些的兄长,姓高名恒,字卫之。卫之兄长不仅是我们之中为首之人,更是我们之中武艺最强,志向也最为远大之人,我仍记得当初,乃是卫之兄长说我们不应如此耗费岁月,之后便带着我们从军想要搏出一个功名和未来。”

“在战场之上,卫之兄长英勇无比,冲锋在前,从不惜命,我等跟随在卫之兄长身后自然也是如此。很快,卫之兄长便得到了贵人信任。”

“贵人当时领护羌校尉一职,秩二千石,对于我等来说乃是天大的贵人,能得其看重,乃是极大的荣幸。卫之兄长自然也为其效死命,常说要以命报答贵人之恩。”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军中将要作战,迎来一位别部司马张奂之时便已经几乎等同于宣告了高卫之的死期将至。”

东汉朝堂派系林立,想要向上便多多少少身上会有派系的存在,而那提拔高卫之的贵人在朝中便是属于宦官的派系,而此刻到来的张奂则是恒帝时期最大外戚梁冀的府中故吏。

此刻的朝堂之上,宦官为了应和恒帝想要铲除外戚的想法和梁冀之间早已是剑拔弩张,明暗之间的相斗早已是数不胜数,此刻张奂想要建功,那高卫之身后的贵人自是不许。

于是,即便是一场大战将至,拥有着统兵之能的张奂却依然只是被调为先锋,除了统领其本部兵马之外高卫之身后的贵人还给了张奂一支骑兵,而那支骑兵的统领便是高卫之。

高卫之和张奂本就在最开始就有过争执和口角,此刻让高卫之和张奂合作,除了恶心张奂之外自然也有让高卫之起到监军之职。

而高卫之虽然聪慧,但是毕竟只是久居并州的边关之民,这些安排之中的门道生性耿直的他从未想过那么多,于是在张奂以官身立威,压了高卫之一头获取了队伍的指挥权之后,队伍便朝着战场一路奔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