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地仪器，出卖了他的心动。

\"你还好吗？昨晚……我说话是有些难听了。

姬凌音挨着床沿坐下去，看着顾缚卿因为别扭而故意错开的侧脸，有些试探性地关心一下。

说抱歉是不可能的，能来看他，就已经够给台阶的了。

\"嗯。\"

顾缚卿罕见地没有顺杆往上爬，脸上也没有很兴奋，而是淡淡地点点头，依旧没有正眼看姬凌音，而是别开眼，看着床边，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我走了。\"

姬凌音咽了咽唾沫，顾缚卿这么平静，反而让她不知道怎么反应了，而且气氛淡淡的，好像无话可说。

顾缚卿没说什么，也没挽留，姬凌音站起身的余光里，只看到他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脸上分明没什么表情，可姬凌音就是能感觉到他的落寞。

他在倔强着，心里难受着，希望自己留下来，但是嘴硬地不肯说，也不肯回头。

姬凌音能看出来，但她也没拆穿，而是起身就往外走了，走的很快，到门口了猛地站住，几乎是毫无预兆的往后回头。

所以就把顾缚卿偷看凝视她背影的视线，正巧抓了个正着。

对视的一瞬间，顾缚卿有些懵懵的清澈，目光是幽深的哀伤。

姬凌音是笃定的眼神，所以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甚至有些主场的审视，直直地看过去，而顾缚卿则在惊讶的一瞬后，率先有些心虚地佯装平静，移开了目光。

\"明明不想我走。\"

姬凌音转身过来，抱着胸，有些微微歪头，眼神幽幽灭灭地看着某个装相的人。

顾缚卿被戳中心思，猛地身子僵硬一下，才避无可避地回头，正视姬凌音。

他微微张唇，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目光闪烁着暗了暗，张合着哑了哑口，闭上了嘴，咽了回去。

\"叽叽咕咕的，是不是想骂我啊？！\"

姬凌音又走回来，到顾缚卿的床跟前，单手伸着拍过去他的身侧墙壁，来了个壁咚，眼睛直勾勾地看过去，还微微挑挑眉。

\"没有!\"

这回顾缚卿反驳的很快了，几乎是愣一下就脱口而出。

他怎么会骂凌音呢？给他八百个胆子也不敢。

\"哟，原来会说话啊，我还以为被气成哑巴了。\"

姬凌音显然也是故意的，就是泼脏水逼他开口，但是一跟顾缚卿说话，语气就不由地有些阴阳怪气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是怎么了，大概是折磨某人折磨上瘾了，一开口就是夹枪带棒的火药味。

\"……\"

于是顾缚卿又被憋了一下，不说话了，移开了目光，但脸色还是有些微红。

他也是第一次被人壁咚啊，鼻尖离心爱的女孩的胸部那么近，几乎可以闻到那种怡人的馨香，像蛊药一样挠着心尖。

\"呵～……\"

姬凌音轻笑一下，顺着目光往下看，似乎猜测出了某人的心思，这么明显的昭然若揭，旋即身子往后一撤，就要离开似的。

顾缚卿没得防备，这咫尺馨香还没待几秒就要撤退，身体本能就是反应，伸手就抓住了姬凌音的胳膊。

不想她走。

\"回血了。\"

姬凌音浅笑一下，似乎这一切都是胸有成竹，并未挣扎，而是眼睛亮亮地落在顾缚卿的手背上。

他那只手正在吊水呢，这一着急大动作，针管里一下就血液逆流，冒进管子里几厘米。

\"松手，我不走。\"

顾缚卿看着姬凌音的笑容，一时有些晃了神，直到姬凌音再次提醒他，才意识清醒地猛地松开了手。

脸上有一瞬间的羞赫和委屈，低低了头，自己单手笨拙地弄着绷带，试图让点滴里的压强恢复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