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换了药,明天你应该就能正常下地了。”
周砚离蹲在地上,把捣成膏状的药草,敷在白薇的脚踝上。
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他丝毫没有碰白薇的脚,只用一块软布垫着,另一只手拿着木片,把药膏涂在她的脚踝。
“砚离哥,谢谢你。”
白薇轻声说。
这几天下来,都是周砚离照顾她,两人为了隐瞒身份,暂时以兄妹相称。
虽然周砚离每天给她敷药,但秋毫无犯,连她的一根头发丝也没碰。
这个偏僻的小渔村,村民们生活贫困,但性格却十分淳朴。
除非那天村长媳妇来闹了一回,就再也没有别人来闹事了,村民们也对他们两个外乡人感到好奇,时不时过来探望。
还有热心的婶子,从家里拿了换洗衣裳过来,让白薇更换。
村里太穷,没什么吃的,白米白面也是稀缺品,村民们平时吃得最多的就是鱼,大伙知道她在曾婆婆家养病,便经常把打来的新鲜鱼虾送过来,让她吃了补养身体。
白薇心中感激,只可惜玉佩不在身边,否则她还真打算拿米粮鱼肉出来,给村民们改善一下生活。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白薇已经能站起来了,她扶着墙,蹒跚的走到门口。
“发生什么事了?”
院门外,就是村头的空地。
空地上站了几十名带刀的官兵,以及一群惶恐不安的村民。
领头的将领一手握着刀柄,对着村民们大声吼道。
“……征兵的二十个名额,是官府定的,你们村必须把人交出来。”
村长讨好的佝偻着腰。
“军爷,村子已经征过好几次兵了,剩下的青壮已不多,要是再征二十个人走,村里就只剩下老弱病残,连出海打鱼都不行了。”
“那是你们的事,我们只是执行杨将军的命令。”将领不客气的打断。
这时,村长媳妇哭喊道。
“他爹,咱儿子也在征兵名单上,家里就只剩下这棵独苗,不能被拉去充军啊。”
村长急得满头大汗,“官爷,能不能行个方便……”
话没说完,就被将领大声厉喝,“现在北疆谋反,杨将军要扩充兵力,以防不时之需,你们村要么交二十个壮丁,要么给人头费,否则免谈。”
村长媳妇哭哭啼啼,“一个壮丁,要收两百两银子的人头费,咱们都是渔民,上哪弄这么多银子?”
“那是你们的事。”将领喝道,“明天日落之前,要是村里交不出人头费,就别怪我带着人进村,挨家挨户抓壮丁。”
说完,转身一挥手。
“我们走。”
官兵们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堆凄凄惨惨的村民。
村民们围着村长,哭喊声一片。
“村长,又要征兵,村里已经没有青壮了,怎么办啊?”
“去年才征了一次兵,咱们村被拉走的青壮,全都被拉去先头营,和水匪作战时战死了。”
“现在又要抓人,咱们还怎么活?”
村长也束手无策,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