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临海城虽也有不少兵卒守城,却没今日这般戒备。
直到秦诏亮出自己的身份,那些兵卒才将人护送进入临海,直接去了都指挥使司。
此次领兵的乃是一位正二品的都督佥事,名张苓。
正二品都督佥事亲自前来,可见天子如何震怒。
一见面,张苓便道:“本官乃是领兵护卫钦差大人,临海之事还需钦差大人亲自主持。”
秦诏笑着拱手:“那就劳烦张大人了。”
张苓并不与他多话,而是道:“临海官员如此猖狂,引得陛下与众位阁老大怒,还望秦大人能早日将此事办妥。”
“本官明日便开始审理薛岩。”
秦诏早已迫不及待。
事情既已敲定,张苓将目光落在沈逾白身上:“本官听闻沈六元领着妇孺便将海贼打得抱头鼠窜,不知是如何办到?”
秦诏神情微变,很快又恢复自然。
沈逾白道:“不过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侥幸而已。”
“天时为何?地利为何?”
张苓追问。
他本就是武将,靠着战功一步步升迁,对那些管着武将的文官十分不喜。
在他看来,这些文官不通战事,只知夸夸其谈,如何能以文御武?
直到他听到大名鼎鼎的沈六元大败海贼的消息。
不止临海有海贼,其他与海毗邻的省也都有海贼肆掠,扰得海边百姓痛不欲生。
朝廷也多次派军队围剿,却始终拿海贼无法。
谁知竟让一文官领着未受训的妇孺把一窝海贼给彻底剿灭了,这在武将之中掀起轩然大波。
许多武将不信。
训练有素的将士都拿海贼没办法,那些妇孺怎么可能与海贼拼杀?
张苓也是有这等怀疑,如今见到沈逾白,当然不会轻易就让他含糊带过。
若沈逾白敢谎报军情领功,他必要奏请圣上,给予严惩!
“张大人,我等还是先将临海之事给处理了,再商讨攻打海贼之事也不晚。”
秦诏笑道。
张苓对他的插话颇为不喜:“本官一来便说了,秦大人才是钦差大人,本官不过是压着不让他人闹事,事情既然如此紧急,秦大人该去忙才是。”
换言之,你去忙吧,不要来碍事。
秦诏心中暗骂武将粗鄙,面上却还是笑着应了声退出去。
秦忠几步迎上来:“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做?”
秦诏眼中恨意一闪而过:“先去审问薛岩!”
从他来临海到现在已有两个多月,一直被薛岩派人使用各种手段追杀。
若不是逃到通府,他早已丧命于此。
便是在通府这两个多月,也是闭门不出。
在屋中待得久了,那怨气和恨意就渐渐发酵,充斥四肢百骸。
如今形势逆转,他已掌握生杀大权,又怎么能不好好招待薛岩?
还有临海其他人,一个也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