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徐光启被葡萄牙人给坑了,因为葡萄牙人并未掌握铁炮的制作技术,能造铁炮的是英国人和荷兰人,这四门炮,其实就是打捞的荷兰沉船上的舰炮,不过由于徐光启的举动有一些私人性质,因此很多人书参徐光启,明里暗里说其图谋不轨,导致徐光启被迫称病辞官,这一批大炮只能被留在了江西,随行的铸炮师回返澳门。
第二批西洋大炮则来自于英国人在广东阳江县触礁沉没的独角兽号商船,推官邓士亮见船沉没后,立即雇人打捞,得炮三十六门,其中二十二门铁炮和两门铜炮被运送到了京师,而这批炮,便是宁远之战时,宁远城头上大显神威红夷大炮,也就是被天启皇帝亲封的:“安国全军平辽靖虏大将军”炮。
时有人称其:“一炮糜烂数十里。”
这当然是瞎掰的,韩林多次往返锦州和宁远之间,曾观望过,按照他的估算这红夷大炮的射程数里乃至十里还是有的。
沉思了一番,韩林用手指扣动着椅背扶手说道:“四天前收到蔡先生自京中的来信,信言通过他的上下疏通,琉球已在庚子日初九入朝朝贡。”
金士麟讶然道:“琉球上下跑了两年,蔡先生去了一个月不到就将这件事办妥了?”
“是,蔡先生大才。”
韩林笑着赞了一声。
蔡鼎刚来时不过才见了两面,韩林就觉得这个人十分有能力,毕竟能跟在孙承宗身边充当军师,甚至让崇祯绘像寻找的人怎么可能是常人?因此韩林毫不犹疑地就将守备衙署交予他来主理。
如今看来,韩林觉得自己十分有先见之明。
“蔡先生的信还言,之所以耽搁了这么久,全因在京中遇到了故旧,这才叙旧盘桓了些时日,不过约摸着也快回返了。”
说着韩林看向了徐如华,嘴里道:“徐三哥,大战方止,你身上还有伤,但还得劳烦你跑一趟,押送粮船,其他人我信不过。”
徐如华微微一笑:“大人说的是哪里话,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韩林点了点头,又看向金士麟:“此次除运粮以外,还有两件事。这第一件便是郑思明答应予我引荐郑芝龙,但我乃一县镇戍,不能擅离信地,另一方面我要是巴巴地跑过去,既不合礼数,又容易让人小觑,我左思右想还是之定兄最为合适。”
金士麟没有说话,但点了点头,同意了韩林的看法,稍稍坐直了身子等待韩林说的第二件事。
“这第二件事,就是方才说的,闽地红毛夷(荷兰人)人多,而且郑芝龙和红毛夷交往过密,看看能不能通过他那里从红毛夷手里买回几门炮、雇回几个铸炮的工匠和操炮的炮手回来。”
金士麟皱了皱眉头:“西洋炮京中就有人能造,何须扬彼抑此?”
韩林摇了摇头:“我大明工匠心灵手巧,但西洋炮之利亦不可小觑,既有仿制西炮更强西炮之先例,何不照此例施行?更何况,我要的是开拓思路,拆之解之,也许工匠就会知其根底,再将舰炮城炮变成陆营野战炮来。”
“这件事要做的隐秘,万不可重蹈徐光启之覆辙。”
韩林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