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寝宫中的皇帝,也已经明白了不对。
自己身子骨一向硬朗,此时正值壮年,怎么会因为几日忙于政务就积劳成疾败坏了身子。
然而当他想要走出寝宫时,却被门口守着的侍卫拦了下来。
“大胆,你们是要造反了不成!敢拦着朕!”
“太后娘娘有令,陛下好生待在寝宫内养病,切莫为难属下。”
“什么太后娘娘有令?袁公公呢!”
没有人回答他。
但他也明白了,在宫中唯一能够让人拦住自己的太后,那个曾经为自己出谋划策为自己稳固帝位的太后,居然派人将自己禁足了。
此时之前那些太后敷衍的回答,龚振基也明白过来,所谓想安分当个太后,只是借口,恐怕自己生病还有那些朝臣的弹劾也在她的安排之中。
莫名的龚振基觉得有些冷,他不明白为什么抚养自己长大的人会这样转个身就要将自己拉下马,这个皇位不是她为自己拼搏来的吗?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看守的人见龚振基面色迷茫,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了,将门一拉关上。
看着面前关上的大门,龚振基拍了拍门,侍卫打开门“陛下还有何吩咐?”
“朕要见她。”
说罢龚振基自己转过身走回床上。
门外侍卫面面相觑,还是派了个人去通报。
安湫听到通报后很快就来了。
打开门,榻上的人看向门口,背光的女子一身华服雍容华贵,身边簇拥着宫女太监,光线倾泻在她身上,整个人犹如从光晕中走出来的仙人,一如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那样。
“母后……为何?”
屏退宫人,安湫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慢慢踱着步子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龚振基。
“为何?皇帝这是在问哪一件事?”
“桩桩件件!朕只要一个理由!”
“你在这个位置上也待了很久了,是时候让位给别人来坐一下了……这算个理由吗?需不需要其他的?”
“母后!!!”
安湫抚了抚耳后的发丝,“皇帝,没必要这么大声,哀家没聋呢,这么大声可不好,别待会儿又吐血了……”
话音刚落,龚振基一口血喷出来,安湫往后退了两步,又挥挥袖散去血腥味。
“呵还真吐了。”
龚振基死死的捂着胸口,目光恨恨的看着安湫。
安湫不置可否:“若是皇帝你一定要留住这个位置,哀家也不能留你一命了……”
拍了拍手,门外一人恭敬举着一卷圣旨进来,递给安湫后又默默退出去。
“签了这个,你还能留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