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都烂得都见了骨头了。”
涂志明无语道:“不就是脚上扎根刺吗?哪有这么严重啊!”
王富兴站起身道:“谁知道呢?个人有个人的命。
这小子喝多了,一酒瓶子差点儿没把媳妇打死,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叹息一声,告辞离开,两口子挽留不住,出门相送。
看着老头渐行渐远,小两口回到屋里,上炕闲聊起来。
秀芝笑着说:“听富兴叔这么一讲,我咋觉得张大个子怪可怜的呢?”
涂志明也笑着回应:“那是因为你心地善良呀!不过张大个子虽然可怜,但也不值得同情,要不是那天我和海生及时赶到,兰花姐可就真没命了。”
秀芝接着说:“我听凤英嫂子讲,西北的好多男人都喜欢打老婆,还有把老婆打死或者打跑的呢。”
涂志明点点头,说道:“这地方养家糊口全靠男人,女人不挣工分,所以地位比较低,之前确实听说过不少这样的事儿。
不过咱们小队还不错,没听说过谁打自己媳妇的!”
秀芝嘻嘻地笑了起来,接着说道:“我听凤英嫂子和兰香姐说,以前咱们队里虽然没有往死里打老婆的,但心情一不好就打一顿的人可不少,只是这半年突然就都没有了。”
涂志明好奇地问:“为啥呀?”
“因为你从来都不打老婆啊!”
秀芝捂着嘴笑个不停,“凤英嫂子说,你是从大城市来的,大家都在偷偷地跟你学呢。
他们在背后说:有本事的人都不打老婆,没本事的人才打老婆呢!
以前那些喜欢动手的人,怕被人说没出息,就都不敢动手了。”
涂志明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我还有这用处!”
“那可不,你的用处可大了去了!”秀芝的笑声也更大了。
两口子聊了几句,涂志明顺手抓起秀芝吃剩的半个冻柿子。
刚要往嘴里送,就瞅见了那充满期盼的小眼神。
他立马停下动作,乐呵呵地问道:“还想吃啊?”
秀芝嘴馋地说:“我想吃冻梨!”
涂志明可不想让秀芝成天吃太多凉的,偶尔吃点倒没啥,吃多了对身体可没啥益处。
他稍作思考,“噌”的一下跳下地,找了个搪瓷缸把冻梨丢了进去,倒了些凉水,又加了两块冰糖,盖上盖子,放在了炉子上头。
秀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直看到他弄好跳回炕上,这才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吃完冻柿子,那边搪瓷缸上的盖子“哒哒哒”地抖动个不停。
他又“嗖”的一下跳到地上,拿了块抹布把搪瓷缸挪到炕沿边上。
生怕缸子底下太热把炕沿给烫坏了,又把抹布垫在了缸子底下。
“以后吃冻梨就这么吃!”涂志明叮嘱道,“太凉了对身体不好,对咱孩子也不好!”
要是光说对身体不好,肯定劝不住秀芝。
一说对孩子不好,这丫头就算再馋,也绝对不会再去碰冻梨一下。
凉得差不多啦,秀芝捧起搪瓷缸喝起梨水来,每喝一口就“嘶哈”一声,把涂志明逗得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