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二叔,政二叔?”眼看着贾政突然酒杯落地,人也顺着椅子滑到桌子底下,谢鳞“晃悠”着站起来,想去扶住却连自己都差点儿摔倒,只好隔着酒桌招呼,“你没事吧?刚才怎么不说一声,要不然小侄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您多喝啊!”
“这是怎么了?”内间的赵姨娘听到动静,急忙出来招呼,眼看这幅丢人模样,气的脸都白了,一边费力的蹲下身子,想把贾政拖出来,一边还没忘记抱怨,“鳞二爷,您是千杯不醉的海量,怎么不看看我们老爷?”
“我这不是光顾着陪酒,忘了眼睛吗?”谢鳞忍着笑,赶紧推开椅子上前帮忙,一只手就把贾政拽起来,和赵姨娘各扶一侧向内间走去,“政二叔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敢说他的酒量不行,无论明说还是暗示,那不是都等于火上浇油?”
“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见了猫尿就不撒手。”赵姨娘嘴里抱怨,却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嘀咕两句便不再多说,只顾着费力的将贾政扔上大床,然后拽过一床被子盖好,省的他喝醉后受凉,“鳞二爷可还有事?”
“辛苦姨娘照顾!”谢鳞看贾政流着口水打呼噜的样子,差点儿当场笑出来,赶紧低下头掩饰表情,人也退到一边。
只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新的“风景”晃花眼。
这个时代的衣服种类繁多、普遍复杂,很多时候不像现代服装一样穿脱简单,特别是大户人家的装束,基本上越是有身份的人就穿的越麻烦,以至于没人帮忙都穿不上,例如,官员在一些重大场合需要穿着的“大装”,没个大半炷香别指望收拾好。
不过,大多数服装都有一个毛病——少有扣子,别说是现代的纽扣,就连很多人熟悉的“盘扣”,先不论效果如何,多数情况下也不一定有,特别是赵姨娘身上的这种居家锦袍,全身上下全靠腰间的束带固定,弯腰照顾贾政就顾不上自己,以至于衣衫晃动。
顺便,这时代也没有罩子,兜子的效果只能说比没有强,再加上内间的灯架上足足十二根蜡烛.....
咳咳!
谢鳞只扫一眼就赶紧让开目光,一句话不说回到客厅,穿好官服又披上斗篷,这才大步离开。
他又不是禽兽。
跳过某些不和谐话题,他走出梦坡斋就直接右转,准备向西走荣禧堂正院穿堂,横跨整个荣国府,直奔尽头处的西侧门回家,因为他的住处就隔一条不足两丈的胡同,和贾家正好西邻。
却不想刚出正院西穿堂,就被一个娇俏的姑娘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