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王熙凤不识字,但懂算数,听到这里已经喉咙发干。
“二十万户、近百万人,不算周边驻军。”谢鳞一句话就让王熙凤迷糊起来,“这说的仅仅是京城,如果囊括到整个京畿,人口五百万打不住,咱们就只算京城,考虑驻军和流动人口,按照一两银子换一千四百铜钱,每天光是煤球的流水就可以超过千两!”
王熙凤彻底蒙圈。
“啪嚓!”正好端着托盘和杯子进门的平儿算是白跑了。
“干什么呢?怎么一点儿都稳不住?”明明是自己不行,偏要给别人甩锅,王熙凤就是这状态,不仅喊的大声,表情还挺到位。
“奶奶息怒,我这就收拾好换一个!”平儿又不是第一天跟着王熙凤混,当然知道自家奶奶要强掐尖儿、或者叫“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毛病,第一时间先认错,一边抄起扫把撮箕干活一边解释,“我只是没想到,竟然会一天就这么多银子。”
“真有这么多?”一提银子,王熙凤瞬间满血复活,“照你刚才的意思,这一个月就有上万的银子落口袋里?”
“我刚才说的是按照正常思路走。”谢鳞决定再补一刀,“内务府在西山有矿,石炭的成本基本可以忽略,有他们背书,周边驻军但有所需绝对跑不到外面;一天五文钱消耗是最低标准,特别是现在,很可能一间屋子就要一只炉子。
再加上销售炉子的钱、销售打煤球模具的钱、送货怎么着也要给点儿赏钱、正常的块状石炭销售等等,天不冷每月不会少于两万的纯利润,冬季每月五万银子不是做梦,哪怕打个折,全年净落在兜里的,绝对不会少于三十万银子,你觉得怎么样?”
这只是京城,京畿地区呢?
王熙凤主仆全都呼吸急促。
“你怎么知道,京城中各家都会买你的东西?”半晌,凤辣子不死心的找了个靠谱的理由反驳,“万一卖不出去,那不是全亏?”
“如今的京城中,干柴的价格大约是万斤十五两银子,折合每斤两文还多,就这价格,那都是严寒之前的,现如今市面上,干柴万斤已经要二十两才行,你们这府里的奴才不用我多说吧?能按照三十两报账,那都是忠心耿耿。”谢鳞没忘记嘲讽一句。
“奶奶,鳞二爷没说假话,大厨房那边给的报账是五十两,前两天雪正大的时候,你给了对牌领银子。”看王熙凤还想反驳,平儿赶紧拦下,“再一个,柴炭的银子更多,不说老祖宗房里用的是最好的兽炭,就是碎炭都要干柴的两倍银子。”
“这群不知死的狗东西,老娘定要让他们好好认识认识,干脆打死几个......”王熙凤破口大骂。
忠心的平儿拉都拉不住,某人看戏喝茶中——
“凤儿,现在你觉得我那煤炉子还有石炭会不好卖?减少一半儿的支出,烧起来还更好用。”足足十数息之后,确认凤辣子终于住口,他才凉凉的调侃,“知道这是什么生意了?你觉得我们四家侯府再加上内务府,哪一家会给伱们王家让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