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头迎着朝阳升起,车轮迈过巨大土坑,最后重重落在地上。
距离查到的目的地还剩回最后几公里,鹰子把枪别在腰后,“舟哥,换我开吧,你歇歇吃点饭。”
最后这段路倒是安静。
梁竞舟看了眼时间,一天没喝水的嘴唇干巴巴的,他摇摇头,“下车休整,该撒尿撒尿,之后咱就没空闲时间了。”
老牛踢了踢地上捆着的两个人,扭头问,“舟哥,他俩咋办。”
小孩靠在身后车璧上,闻言睁开眼睛,对上梁竞舟视线,他面色复杂,“舟哥,我没想到你会不信我。”
结巴皱眉,“我我我我看见看见了都,老老小孩他他他他……”
陈三元都尿完回来了,结巴一句话还没说完。
他随手撕了块干巴肉饼递给梁竞舟,“结巴你能快点不,老子不被打死也被你憋死了。”
结巴越急越说不出来,眼看梁竞舟没接,陈三元毫不客气把肉饼塞他嘴里,还贴心的用手指往里戳了戳。
“舟哥,是不是伤口疼,我喂你,你放心,保证给你喂的胖乎乎的。”
梁竞舟嘴里含着肉饼,吃也不是吐也不是,额头蹦出一根青筋,“你他娘撒尿用哪只手扶的!”
陈三元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干粮,干呕一声,“两只手!”
结巴话被打断,老牛有些烦躁的撸了一把光头,“到底是谁啊,都到这了,可不能带进去,万一背后捅俺们一刀咋整。”
鹰子擦拭枪口,声音冷漠,“选不出来那就两个人都杀了。”
梁竞舟暴捶陈三元一顿,闻言整理一下衣领,“都是自家兄弟,别整这么血腥,你们俩走吧。”
他示意鹰子放人,“不管你们俩是不是真的做错事了,看在以前的份上,就这样吧。”
陈三元去开车,几个人陆续上去。
老牛挠头,声音憨厚,“不找了?那万一背后放冷箭咋整啊。”
陈三元从驾驶座的窗户回头看他,“看不见怎么放冷箭,走了老牛。”
这片是座茂密山林。
四周密密麻麻看不到任何人影,只有中间一条小路。
车子远远离开,结巴和老小孩对视一眼,各自冷哼,老小孩辨认一下方向,“老子知道你是叛徒,离老子远点,老子要去给舟哥帮忙。”
结巴跟他反其道而行,呸了一声,“你你你他娘的说的屁屁屁话,你才才才是叛徒,老子……”
他没说完,老小孩已经走远了。
不消过了多久。
一辆黑色越野停在路上,朝路边人抬抬下巴,“上车,上边可吩咐了,绝不能让梁竞舟走出西北。”
……
一场雨足足下了三天。
村口那条河涨满水,光是小臂长的鱼都冲上来好几条。
王三来的很是狼狈,身上还穿着那天从黑市离开时的衣服,胡子拉茬,眼里满是红血丝。
他无力的敲了两声门,陈晏刚打开,王三整个人颓然倒了下去。
陈晏赶紧掺住他胳膊,眼神担忧,“王三。”
王三脸色发黄,嘴唇惨白,左腿不自然的扭曲,陈晏扶着他进屋,给他倒了杯热水,里边加的蜂蜜。
甜腻的香味勾的王三掀起眼皮,他迫不及待喝了整整两大杯,整个人刚刚缓过来,“嫂子,他们是冲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