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对视一眼,同时转头,陈愿没忍住勾起嘴角,轻轻嗯了一声。
梁竞舟把东西全部收拾好。
电工刚装完堂屋,他跟在后边当小工,布线没什么难的,无非就是注意接口别漏电。
中午陈晏简单做了点饭,留电工在家里吃的。
到下午梁竞舟已经能独立完成一个房间了,电工看的新奇,还邀请来着,“你小子有天赋,要不要我跟上边说一声,你跟我干得了,一个月能开这个数呢。”
他比划出一个数字。
不如梁竞舟平常带回来的百分之一,梁竞舟面容平和,好像结过婚之后,在陈晏面前他总是比在别处温柔几分。
“多谢好意,我离不开我媳妇。”
“一天见不到她就难受。”
电工听的瞋目结舌,眼神从陈晏看到梁竞舟,又从梁竞舟看回陈晏,陈晏手指掐住梁竞舟胳膊上的小肉,疯狂旋转,扯出假笑。
“别听他胡说。”
梁竞舟疼的龇牙咧嘴,偏偏眼神宠溺,“对对对,我瞎说的。”
夕阳西下。
赤红的残阳勾住升起的一弯月亮,送走电工,看着家里墙壁上挂起的一卷卷电线,现在村里还没通电,虽然只是摆设,但已经迈出第一步,剩下的路就好走了。
饼子趴在躺椅上睡着了。
它最近瘦了不少,梁竞舟养伤这段时间天天偷摸上山给它拔猪草。
梁饼子肉眼可见想胖,不过被陈晏控制饮食,它现在出窝速度极其娴熟,没事就在整个家乱窜。
晚上时间闲适。
梁竞舟手里拿把蒲扇,陈晏坐在躺椅旁边顺饼子身上的毛,微微扇起的风吹在身上。
她突然问起,“你什么时候回海城。”
他千方百计拿到梁朗明当兵的证据,不可能一直忍着。
梁竞舟倒是实诚,“等把老牛他们葬了,你忙完,咱一块去。”
陈晏有些惊讶。
其实她能看出来梁竞舟并不想她参与进来过往的仇恨,所以不管是后期去西北,还是在海城接触梁方夷。
他都没有很热络,陈晏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所以很少主动提。
这次怎么突然转性子了,她是这么好奇的,也这么问了。
梁竞舟扇风的手没停,语气嬉皮笑脸,“我离不开你呗,少看一会都不行。”
知道他是故意含糊,陈晏没搭理洗澡去了。
房间窗户开着。
梁竞舟好不容易允许上床,老老实实躺在属于自己那边,直到身边陈晏深吸绵长。
他悄悄转脸,面对陈晏,就着月光的清辉,隔空描绘陈晏的眉眼,无声张开嘴巴。
——陈晏,没有骗你,是真的。
离不开是真的,少看一会都不行也是真的。
从他在西北差点死掉就明白了,如果让梁竞舟说死前最大的遗憾,大概就是没能再看陈晏一眼。
所以他决定,不管去哪,都要和陈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