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叫驻月措手不及,一时间也忘了行礼,愣神在门口不知这李牧要唱哪一出。
“啊?”
她一呆,又连连摆手说道
“既然事已明晰,将军也不必这般行此大礼了。”
可李牧似无告辞之意,有几分耿耿于怀,平日那副生人勿近的恶煞模样这会儿倒是不见了。
他有些犹豫,见两姑娘在眼前,勉强扯出股僵硬的笑意,略带试探地问道
“不知姑娘是否方便,与在下去他处说几句话?”
这……这唱的是哪一出啊?驻月不明李牧突然转变之意,若要道歉也已开口,为何要去别处?她看了眼吕瑶,吕瑶也正懵呢!
自然要拒绝,可话都到嘴边了,瞧他这副诚意模样,又转成了
“好……”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又拐去了后院,这一路驻月提心吊胆,生怕那脾气阴晴不定的李牧忽转身一刀刺死自己!
“将军,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若要道歉方才您也说了,我也接受,若您想杀我灭口,或是报弹劾之仇,那,那要是明说的好。”
这话音越来越低,走在前头的李牧似乎也未听见,两人绕过廊下来到馆驿后院,这会儿大半夜的哪里会有别人在,只觉得寒风凛凛,都快把自己吹傻了。
“将军……”
见他还要走,驻月连忙追上拦在前头
“到底何事?”
谁知那难以琢磨的李牧忽朝驻月行了个九十度大礼,这人都折成回旋镖了,还双手做楫朝她深深一拜
“今日若不是姑娘出手救我儿,大抵我儿要一命呜呼矣!!”
“将军!”
驻月哪里受过他人这般大礼,连忙伸手就要扶
“方才您已道歉了,我也接受了,哪里还需要行如此大礼!”
可那李牧执拗,驻月扶他他也不肯抬头。
“今日在下出门急,原是请了店内烧灶的嬷嬷帮忙看着我儿,谁知那嬷嬷手头上事儿多,就这么给忘了!若不是姑娘瞧见,我儿今日定误食蜡油性命危矣!!”
“将军……您,您别这样,您这样我反而要生几分愧疚了!”
自己还联合郭开弹劾他呢,这会儿又受他大礼,还真是心虚不已。
驻月苦劝许久,李牧才直起身子,见他没了过往那股凶恶模样,笑得无奈
“我儿身子不好,这次暂时不领兵,便带着他四处寻医问药,若是开战,我便又要去前线,无法将孩儿带在身边了。”
“你孩子病了?生的什么病呢?”
两人也算是一笑泯恩仇,这会儿终于可以正常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