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县衙门口祭拜?这死的得是什么人啊?”
“跪着的那些,我怎么看着那么像咱们丰县的官老爷?”
“还有那群平时总是威风八面的衙役。”
“这有谁知道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猜应该是他们害过的人回来报复他们了。”
“”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人群里突然有人试探着走出了遮住他身形的那条窄巷。
“哎——你干什么去?”有熟人伸手想要把对方拉回来,结果伸出的手却拉了个空。
“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性急的中年男子眼眶微红,“要真是、真是有人收拾他们,那、那我也想掺一脚。”
他只是出了趟门进货,回来却发现全家人除了他,剩下的十几口子全都死的凄惨又憋屈,他其实早就恨极了衙门里的那些狗杂碎。
若不是亲戚朋友劝着、拦着,一直到他冷静下来才不再限制他出门,他在看见家人尸体的那一天就已经冲到县衙和那些狗东西拼命了。
这些年他改名换姓住在丰县,一直不肯挪窝,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把仇人全都杀掉,为枉死的父母妻儿、兄弟子侄报仇。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报仇的可能,他就算并没有太大把握自己会心想事成,但却依然想要走过去一探究竟。
和他有着一样念头的人不在少数,看到他试探着朝县衙门口靠近,周边巷子里很快就又走出了同样衣衫褴褛、神情憔悴的七八个人。
虞子祯其实早就从系统的转述里知道了这些人试探着走过来的目的,她放下手里的小酒坛子,“各位所为何来?”
“报、报仇。”第一个提出想掺一脚的那位中年男子,下意识在虞子祯面前说了实话。
在看清县令等人身上的伤口和绳索、木枷之后,中年男子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这些人就是来找这些狗东西麻烦的。
报仇的希望近在眼前,中年男子原本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就松懈了些,再加上虞子祯虽然脸上带笑,但实际上却是个能把县令绑出来示众的狠人,中年男子既敬佩她又畏惧她,在她面前,他根本就不敢耍任何的小心思。
“哦?”虞子祯拍拍手上的酒液和灰尘,站起身,提高音量朝隐藏了不少人影的那几条巷子道“还有其他人想要报仇吗?有的话就一起上前来吧。”
片刻的寂静之后,人们三五成群的试探着走出巷子。
虞子祯唇角上扬,“再过两个时辰,我会在这儿处置这些贪官污吏,所有受过他们欺压、迫害的人,届时都可来此观刑。”
迎着众人那震惊中掺杂着些许难以置信的灼灼目光,虞子祯又道,“在那之后,我们还会把收缴上来的粮食、金银分给所有到场的人,届时还请各位务必自带装粮食的口袋或者盆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