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雪迎情绪失控,心中苦水如江河决堤,深情道:“纵然阿妹言语轻浮,纵然阿妹行为不端,纵然阿妹是那魔教妖人,可我……可我毕竟心是肉做,也有七情六欲啊,我对吴郎多一分在乎,吴郎的话便锋利几分,阿妹······阿妹······这里真的好痛!”
蓟雪迎紧捂胸口泣不成声,吴正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粉嫩面颊如若露浸,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吴正本就心软,见女子哭泣当真没了主意,连连作叹,道:“唉,这可如何是好啊,起初我便有言明,不想姑娘白费感情,当及早断念才好,结果……结果还是到了这番地步,可该如何是好啊!”
蓟雪迎悲从中来,直是哭了半盏茶的时长,但见她双眼泛红,面色凄美,如若梨花凋零,更似雨打芭蕉。
蓟雪迎深深凝向吴正,道:“阿妹只问此一次,吴郎,你当真对阿妹没有半分动心?”
吴正深深呼吸,仍坚定道:“没错,吴正对姑娘当真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蓟雪迎黛眉轻蹙,泪凝于眶,蓦然回首,却见远处几名中年道士款款而来。
她心中一紧,伤心欲绝道:“阿妹要你亲自证明!”
吴正诧异道:“没有便是没有,在下自然清楚不过,此事当如何证明呢?”
蓟雪迎道:“心口不一者常有,这心有时也会骗人!”
吴正道:“在下身正不怕影子斜,姑娘想如何证明但说无妨,吴正照做便是!”
蓟雪迎捡起一根木枝,于地上画出一个圆圈,却见圆圈三尺,仅能容下一人,吴正看后五里雾中。
蓟雪迎道:“吴郎,你只需站于其中,一刻之内,若能不出此圈,阿妹······阿妹······”
蓟雪迎心中一横,道:“阿妹日后再不相见!”
吴正跨步入圈,虽不知她搞何名堂,但也无所畏惧。
立论惶惶地道:“好,但愿姑娘不要食言!”
蓟雪迎待吴正立定,拭干眼角泪痕,与之相顾一笑,双眼饱含不舍。
吴正不禁纳罕,心道:她为何如此伤感,竟如作别一般凄然。
下一刻,猛然清醒,魔教妖人诡计多端,必然是她巧布疑云,引自己出圈,自己只要不作理会,一刻过后,她便会对自己死心,日后我们也就形同陌路!
身前,蓟雪迎默默转身,却是向着前方无悔地行了出去,吴正见状又是不解。
心想:她要去哪里?可又要使何诡计?
顺眼瞧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五名道士气定神闲,仪态不俗,正是师叔伯一干人等,此时,五人赴会归来,正向天籁居客栈驶去。
吴正大吃一惊,连忙喝止蓟雪迎,道:“姑娘,我师叔伯在那里,发见你一魔教女子必然轻饶不得!”
前处,蓟雪迎不为所动,向着那五名道士继续逼近。
吴正诧异更增,继续喊道:“姑娘,快停下啊,再近去怕是没得活命啊!”
蓟雪迎仍自头也不回,此时相距剑门八道不过十丈有余,若是对方旁睐这处,怕是已能认出蓟雪迎。
吴正见她不动于衷,心中焦急莫名,一时间额角微汗,此刻,脑海中仅留有一个念头,便是要将那女子拦下。
吴正左右顿足无所适从,眼见蓟雪迎越迫越近,心中也急切难抑。
忽地放声喊道:“姑娘,你疯了!”
蓟雪迎身躯一颤,终是停了下来,盈盈转身望向身后,却见五丈之外,吴正已然踏出圆圈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