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松高兴道:“二师姐,大师兄就在那,快走啊!”
那女子身型单薄,此刻颤抖得愈发剧烈,再见那男子已近至五丈之外,忽地手捂口鼻,酸涩难当。
那男子与她四目交接,面色骤显凄苦,英眉一蹙,竟也停了下来。
跟旁,霜月推搡一下,喜道:“大师兄,快去吧!”
那男子缓了一缓,而后,向着木屋前的女子重重地迎了上去,来至跟前,轻声道:“灵妹,你过得可还好吗?”
此话一出,迎面女子猛然吸入一口长气,泪水失控如雨,已是不能开口答他,那男子见状,心中嗤地一紧。
再近前一步,道:“灵妹,这些年,让你饱尝相思之苦,我······我好生有愧!”
那女子忽地紧捂脸面,哭得难以自省,远处,一众师弟师妹眼含泪花,凄然同伤。
曦瑶这般望去,却见他二人腰间各悬一物,隐隐折射着光亮,好似是块玉坠,只是均为半扇,若合符节。
那女子再是哭了好久,缓缓抬头,望向那男子面颊,却见他粗糙皮肉之上,竟多了几条细疤,不禁心疼道:“师兄这些年战场杀敌,定吃了不少苦头吧,师妹日日都在祷祝,盼师兄安然无恙!”
那男子握起她双手,怜爱道:“我伤在身,你伤却是在心!”
岩松听闻这处不禁偷偷生笑,一声轻咳,道:“大师兄已见到了二师姐,咱们也快散了去吧!”
霜月当即应和道:“没错,此刻山门空空,被师傅发见,定要责罪咱擅离职守了!”
跟旁忽有一男子道:“对了师妹,咱那首蔡昭姬的《胡茄十八拍》还未练得熟稔吧,此刻怎能偷懒呢!”
他身旁女子忙道:“啊,不该!不该!当真不该!”
一众人转身四散开去,曦瑶与乔暮池自也识趣,立即朝来时方向走了回去。
一路上,曦瑶再是回想那二人方才相聚场景,涩然道:“乔师兄,大师兄和二师姐两情相悦,为何不日日厮守一块?(哑语)”
乔暮池心有同感,低声道:“瑶妹有所不知,大师兄蒋丹昭与二师姐于灵犀祖籍扬州一处负郭,名曰‘行军台’,两人青梅竹马,均喜雅乐,后来便一起拜入了咱双音门下,做了师傅的首席弟子。”
“奈何大师兄出身兵马世家,父祖世代为国征战效力,在他们眼中,大师兄乃是玩物丧志,便遣人来双音门将大师兄带了回去,再也不许他与二师姐相见。”
“大师兄难违父命,便对二师姐许下重诺,他从军十年,若十年不死,必回来娶她入门,更将祖传珏玉一分为二,赠于二师姐,其意乃私定终生。”
“自此两人相隔天涯,日日持珏思人,饱受相思,二人遂得绰号‘行军双珏’,大师兄如今也只投笔从戎六年之久,此一次,当是听闻双音门有难,才拨冗前来的。”
曦瑶听后心下更不是滋味,她只道自己对荣云已足够痴情,与自己二师姐相较,却如天壤之别,蔑以加矣,双音门情种济济,当真为世间可敬之长才!
曦瑶不语,乔暮池又道:“自此,师祖回山,双音门‘行云流水’亦俱数齐全,明日一战,当再多了几分胜券!”
曦瑶听后为之一震,道:“我入门日短,虽也听说过双音门‘行云流水’,却不知究竟是何意思,还请师兄不吝赐教。(哑语)”
乔暮池道:“‘行云流水’乃是师傅门下诸弟子中,最负盛名的八位徒儿,个人头角峥嵘,武艺卓群!”
“所谓‘行’,自然是指大师兄蒋丹昭和二师姐于灵犀,江湖人称‘行军双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