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鹃的目光有些闪躲,双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裙摆,声音细若蚊蚋。
“我...我早就将小阿哥的牛奶热好了,又怕它太烫,特地稍稍放凉了些,想着后殿的人来取时,能刚好入口,不会烫着小阿哥。”
芷若静静地听着,目光在宝鹃的脸上徘徊,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你费心了,其实热一些也无妨。
五阿哥自从会走了后就格外活泼,整天闹腾得紧,等到他真想喝时,这牛奶怕是也凉得差不多了。”
芷若拎起灶台上的食盒转身离开了小厨房。
宝鹃目送着芷若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视线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一下,却仿佛抽走了她所有的勇气。
她双腿一软,软绵绵地跌坐在了烧火的小凳子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膝盖上,想着自己在外的爹娘,眼中不受控制的泛起了泪光。
芷若拎着食盒,走在在延禧宫的走廊上。
路过正殿时,她脚步微微一顿,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略微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径直走进了正殿。
“娘娘。”芷若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奴婢觉得宝鹊好像有些不对。”
安陵容正低头专注于手中的刺绣,针线在她的指尖灵活翻飞。
这个时辰一般都是弘昼正闹腾的时候,芷若此刻前来,安陵容有些意外。
她有些疑惑的望向芷若问:“怎么了?
芷若一边将手中的食盒轻轻放在桌上,一边细细地向安陵容道来。
“都怪奴婢大意,之前虽然一直留意着宝鹃,但两年了也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奴婢心想,只要不让她接近主子们的正殿就好,毕竟她也是第一批分来伺候娘娘的,心中难免有些不忍。就略微放松了些。
可刚刚奴婢去小厨房取弘昼阿哥的牛奶时,却发现宝鹃的行为举止有些不对劲。”
安陵容心神一凛,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芷若的脸上:“怎么个不对劲法?”
芷若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刚刚的情景,有些不安的说。
“奴婢也说不好,只是感觉宝鹃在说话时犹犹豫豫,眼神闪烁不定。
而且,今日小厨房的人被内务府抽走了大半,平日里并不是宝鹃负责看灶火。她还特意把这牛奶放凉了。
若不是今日沫儿被小阿哥缠着,沫儿跟宝鹃不熟,恐怕也不会察觉到她的异常。种种巧合叠加,奴婢总觉得怪怪的。”
安陵容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伸手探了探牛奶的温度,眉头紧锁。
“从小厨房走到我这正殿不过几十步,牛奶也不至于就凉的这么快。这其中定有蹊跷。”
随后,她看向芷若,不容置疑的说:“你去将卫临叫来,避着些人。”
芷若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卫临便匆匆赶到钟粹宫。
他得知安陵容的疑惑后,立刻仔细查验了这碗牛奶。
然而,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卫临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