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门睡了一夜,第二天白天醒过来的时候月果不其然地……脖子痛了。
本想着把衣服换一下,转念一想童磨那个变态要是在这个奇怪的房间里能够有什么手段偷窥……
噫——太恶心了!
回旅店再换吧。
月打定主意。
脖子上的酸痛还是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单手按住肩膀转了转头,方才好了一些。
打着哈欠拉开门,她走出房间,太阳已经高高挂于天空之上,寂静的院落里连一声鸟叫都听不到。
站到房间外的走廊,对着被树叶挡住了不少的太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思绪也清明不少。
招呼打完了,烟花也看了,是时候离开。
告别什么的就免了吧。
什么都感觉不到,也就不存在依依不舍。
她也不认识走出这个寺院的路,毫不犹豫地直接选择翻墙离开……
还好这个国家房子围墙都不是太高。
很容易就能翻出去。
下次再见吧……见与不见的也没那么重要。
拍掉手心里扶墙沾到的灰,月找到了那条只有夜晚才充满了虔诚朝拜者的楼梯,缓缓走下去……
她明白,童磨已经知道自己离开。
上弦之弍的观察能力和感知何其敏锐,更何况她本就无意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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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店。
刚打开房间门,月就又收到了左卫门“热情”的抱脸扑。
脸颊被左卫门胸口上的翎羽扫过,痒痒的。
“月!!!你怎么又一声不吭就彻夜不归啊,我很担心啊嘎——”
左卫门大喊大叫着抱着她的头控诉。
月:“……”
早就知道鎹鸦比一般的乌鸦聪明,没想到左卫门连成语都能搞清楚意思。
真是不能小看。
她把左卫门从脸上抓下来,单手捧着它,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顺着羽毛的方向抚摸。
很快就安抚了左卫门的情绪。
“抱歉……这种话虽然说了很多次了,但有些事,没办法和左卫门说……”
上弦之弍的事,不能让左卫门知道。
明明知道鬼杀队和鬼是水火不容的存在。自己却还隐瞒着鬼杀队一直想要知道的上弦甚至鬼王的信息……
耀哉大人是好人。
毋庸置疑。
可是,鬼与人的界限,在她这里,从来没有太多的不同。
所以,人也好,鬼也罢。
不向鬼透露鬼杀队的信息,
不向鬼杀队透露鬼的行踪。
这样就好。
月低眸看向手里的乌鸦,敛去了眸中异色。
“我们,回去吧。”
少女轻声细语地对着鎹鸦说道。
一人一鸟在正午的时候静悄悄的离开了这座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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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花了大概一周的时间,月总算是在年底之前抵达了鬼杀队本部。
回本部的第一时间便去往产屋敷的宅邸。
耀哉大人也很快就接见了她。
月按照实际的情况将在青森地区的事情一一地和耀哉说清。
房间里只有月不急不缓的说话声,产屋敷耀哉和他的夫人跪坐在对面,静静聆听。
“……综上,青森地区在蛊虫的监视下会第一时间发现鬼的痕迹,我离开时青森附近已经没有发现鬼的存在,如果再出现鬼,我会立即知晓,动身赶回。”
说完,月端起左手边微凉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辛苦你了,月。”耀哉开口,声音轻且稳重。
“应该的。”她面无表情。
淡漠的眼神落到面前的男人身上,语气依旧不咸不淡,“身体可有稍微好一点?”
半年了,药应该能起作用。
瘢痕侵蚀了他的半张脸,这个诅咒是天谴,她还没那个能力去和因果报应抗衡,半年前她就制了药给他,虽说不至于彻底治愈他,但可以缓解他大部分的痛苦……
她看着…耀哉大人脸上紫色的瘢痕是稍微有点淡下去。
“多亏了月的药,身体轻松了很多,医生也说我的身体好转了不少,还要你费心我的病情,真是麻烦你了。”耀哉双目温和,微笑着说道。
“略尽绵薄之力罢了,之后我会再调整一下药方……”
“小忍对月制药的能力很感兴趣,她一直想让你去蝶屋,她将药方送到你那里去也是我准许的。”
“我明白。蝶屋我还是不去了,我并不适合与他人有过多接触……如此这般便好。”她仍旧面无表情。
“好……”她的拒绝态度让耀哉略有些无奈,复又问道,“那,月今年年节打算在哪里过?”
“年节?”
月整个人怔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耀哉大人是在说这个国家的过年的事。
她放下茶杯,抱起双臂面色不变,黑眸中浮现淡淡的思索,“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耀哉大人有好的建议吗?”
“这是月来到这个国家后过的第一个年,要不要就在产屋敷家过?”
产屋敷耀哉微笑着提出建议。
“好啊。”
月并没有觉得不对,反正她也没别的可去的地方。耀哉大人愿意拉着她一起过年,也不是坏事。
她答应得很爽快,而后便起身告辞。
天音夫人将月送到家门前,目送着月的身影消失在宅邸门口,方才回到原先的房间。
“耀哉大人,年节众柱会在宅邸聚会的事,不告诉月小姐吗?”天音有些担忧,这件事不告诉月是不是不太好。
“月没有问,我只是邀请她,而她也答应了。这种事,到时候她自然会明白……”耀哉十分平静,吃准了月不会真的生气。
顶多不自在。
天音:“……”
希望月小姐到时候不要不习惯吧。
毕竟她看起来并不是喜欢人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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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产屋敷家,走在路上的月并不知道自己把自己送进了坑里,只想着顺路去镇里买点生活用品,然后回后山的小屋就好。
蝴蝶忍信说耀哉大人一直在让人打理那里,应该不需要担心住不了,每个月左卫门都会给她拿来不少钱。
知道这里的钱怎么用的之后,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耀哉大人每个月给她发的钱到底是有多少……
半年的酬劳,用过之后攒下来的钱都足够她在这个国家衣食无忧地过完下半辈子。
左卫门还说,她的工资是耀哉大人特别定下的数额,之后她要是不满意可以随时增加。至于像蝴蝶忍和杏寿郎他们,身为最强最重要的柱,工资更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只是每个柱都很自觉,只会领取足够自己生活的钱,并不会多拿。
哪怕是普通队员一个月的工资,在这个国家的正常人家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都是些品行还挺端正的人啊。
耀哉大人家的家底是得有多厚…才经得起这样霍霍,难不成比自己见过的那些世家大族都还厉害?
唔……财力这方面真是深不可测啊,耀哉大人他。
月一边走路一边想着,肚子在这个时候传出来了一阵轻响。
停下脚步,手摸上叫嚣的肚子。
刚刚只喝了茶,肚子有点饿了呢……
一回来就去找耀哉大人,她想起来今天还没来得及吃饭。
要找个地方先吃饭啊。
“是月啊!”
身后突然传来有点耳熟的喊她的声音。
她转身朝着后面看去。
……啊,想起来了,是那只烘热烘热的猫头鹰。
月转身,果不其然就看见穿着队服披着火焰尾披风的杏寿郎朝她走来。
“唔姆!好久不见了啊,月。”杏寿郎十分精神十足,笑着走到了月的面前。
“啊…嗯。好久不见。”有点暖和。
月面无表情地想。
“刚回来吗?”杏寿郎问。
她点头,“嗯,刚从耀哉大人那里出来。”
“是吗,哈哈哈——月很厉害啊,听说青森那边的鬼都被月清理掉了,真是十分了不起啊!改天有机会一起切磋一下吧,我也想见识一下月的毒之呼吸。”
杏寿郎面对着月,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蝴蝶可是一直在我和其他柱面前夸奖你啊。小芭内对月的天赋也是很认同,其他几位柱都很想见见月。”
月静静听着,依旧波澜不惊。
“不,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