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被吃,以它们自身的毒性,普通人要是被咬上一口,也是必死无疑!
杏寿郎神色微凝。
“它们擅自行动会有危险吗?”
“嗯。我和它们之间不是支配关系,得尽快找到它们,它们要是遇上被普通人,很可能会有危险!之后再解释,我先去宅邸其他地方找找!”
“我也来帮忙!”
“好,杏寿郎你多找找阴暗偏仄的地方,它们都喜欢待在那种地方。”
“我知道了!”
两人在檐廊上走了不同的方向。
月两指曲起放在嘴角,吹出尖锐的哨声。
然而她不曾听到回声……
大意了。
它们不能离她太远,否则她一定会有感觉。四只蛊应该还在这座宅邸里……不回应她,只能是它们在做什么事不想让她知道!
它们…不会在吃人吧…?!
要是当着杏寿郎的面吃了人的话……
月不敢继续想下去,在走廊上奔跑了起来。
而在厨房里,四只蛊兽各有分工地在厨房的各个角落里忙活。
左卫门醒来的时候是被倒吊着在天花板上的。
坚韧的蛛丝将它如同虫茧那般捆绑缠绕,只剩个鸟头露在外面。
它试着动了动翅膀,却根本挣不开那看起来脆弱的蛛丝。
左卫门张开嘴嘎呀地叫出了声。
枝从旁边倒吊下来,和左卫门保持着同一高度,尺寸大于正常水平的蜘蛛展示出它恐怖的外表。
筷子一样长的蛛腿朝着左卫门伸了过去……
左卫门:杀鸟啦——!!!救命啊!混蛋蜘蛛,你要是吃了我月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左卫门剧烈挣扎,使得包裹它的茧不停晃悠……
枝:你又没有人肉好吃我吃你做甚?你这楚乌莫非脑有疾?
油亮的蛛腿轻轻挠了挠脑袋,枝露出了一个颇为人性化的……微微疑惑又有点嫌弃的眼神。
而枝说的话左卫门并不能听懂。
率先找过来的人是杏寿郎。
托左卫门大嗓门的嚎叫,哪怕听力不佳,也被杏寿郎听见了声音。
厨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四只蛊一只鸟的视线齐齐地落到了杏寿郎脸上。
火焰发色的头发因为门打开的风而轻轻飘动了一下。
“唔姆!你们原来都在这里啊!月在找你们!”
左卫门热泪盈眶,头一次觉得炎柱这厮看起来是这么地顺眼,大嗓门是这么地动听……
“救命啊—!它们要杀鸟啊——!!!”左卫门嚎叫着。
“唔姆!原来如此,可不能吃左卫门啊!月会生气!”杏寿郎叉着腰对着倒吊着的蜘蛛伸出一只手教导着。
枝:……这男子,脑亦有疾?瞪眼瞎说!
左卫门:你要不要把我先放下来??
在空无一物的锅里捣鼓了半天的叁看准机会,一下子跳到了杏寿郎的脑袋上,在毛茸茸的头顶找了个最稳的地方趴着。
杏寿郎有点不明白蛤蟆为什么会突然爬他头上去,不过这也就是说它们和他的关系不算坏。
嗯!很好!
“来吧,我带你们去找月,她很担心你们!”
杏寿郎朝着剩下的三只伸出了手。
枝很疑惑,却还是乖乖松了蛛丝,落到了杏寿郎的肩膀上。
楔和黑也缓缓挪到了杏寿郎另一边的肩膀和手臂上。
左卫门:所以说快把我放下来啊——!你个红薯头!最讨厌你了!!!!
杏寿郎最后才去把左卫门放下来。
但他努力了一下,捆绑住左卫门的蛛丝以他的力气竟然没能扯开。
看似纤弱的蛛丝,就像是某种极其坚韧的线,轻易断开不得。
“哦——这蛛丝好结实啊!不愧是月的宠物!”
左卫门:不要用你那恶心的赞叹眼光看我啊!!可恶的猫头鹰!等我自由一定要把你眼珠子叼出来!还有你,恶心的蜘蛛!我一定要在月面前好好告你一状!
左卫门怒火中烧地骂骂咧咧。
但因为确实搞不开那些蜘蛛丝,又怕拿刀割会伤到左卫门,杏寿郎在犹豫一秒后,果断选择让左卫门先保持着被蛛丝包裹成茧的模样,带着四只蛊去找月。
在杏寿郎不曾注意到的地方,叁朝着其余三只伸出了一只蹼爪,似乎是在表明自己完成了什么事。
枝,楔,黑:妥了?
叁: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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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把左卫门用丝裹起来?!”月不解地质问了一声。
黑和楔怕被波及,想稍稍地回月身体里去。
这小动作自然是没有逃过月的眼睛,被她一声喝止止住了。
“要是把左卫门当食物吃掉了我绝对不会饶恕你们的!”
左卫门:就是就是!笨蛋虫子!呜呜……还是月最好,最喜欢月了!
一双鸦眼水汪汪地透着委屈,左卫门那副小可怜的模样直接戳到了月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纤细的手指在细密的蛛丝表面抠挖,月面带怒色,心疼地看着左卫门。
“没事了左卫门,它们要是有别的想法,哪怕丢半条命,我也会收拾它们!”
她气呼呼地,手上动作未停,努力地解开着蛛丝。
左卫门:感动……
“月!它们大概只是本能,别生气。”杏寿郎凑上去求情。
月这次没听杏寿郎的,还有点迁怒于他,“就算是玩笑,那也不能原谅!之前明明说好了不准对左卫门有任何想法的,今天一看,它们这想法或许早就有了!”
一个没看住,就对左卫门动手,要是杏寿郎再去晚点会怎么样?
月甚至不敢想左卫门要是不在了……
四只蛊自知理亏,一个个地沉默当鹌鹑。
哪怕自己的主人误会了今天的事,但对于它们而言,不过是被训斥一顿。
能把“正事”瞒着她做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目的已经达到,被骂也不是什么大事。
四只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也是把月气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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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一阵闹哄哄中悄悄溜走——
晚上的饭月本来想接着她做,结果杏寿郎义正言辞地说他来。
月虽然有点意外,却没拒绝,只是提议她来打下手。
“杏寿郎在家里也会经常做饭吗?”月端着淘好的白米,状若无意地问。
“小时候常做,母亲在世时我就会尽力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后来母亲去世,父亲大受打击,千寿郎也还不记事,所以家里都是我负责。不过我加入鬼杀队之后,家里的事大部分都落到千寿郎头上了,千寿郎虽然年纪小,做事很利索认真,刚开始的时候家附近的街坊邻居也会帮忙……”
杏寿郎从月手里接过淘好的米,将米放进锅内加水后盖好了盖子。
“呦西,这样就好了!配菜就吃酱汁萝卜可以吗?”他转过头问。
月轻轻点头,“嗯,可以。”
虽然没肉吃,但她可不会在这种时候挑剔。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下庖厨的男子。
有点稀奇……
月背着手,在旁边观看杏寿郎把菜刀使用得出神入化,切个萝卜也切出了砍鬼的感觉。
她丝毫不怀疑杏寿郎要是用上呼吸法的话,那厚厚的菜板一定会连同萝卜一起被大卸八块,但有一说一,杏寿郎刀功确实利索。
“杏寿郎刀法很不错啊……”
“哈哈哈哈——!因为在用刀所以菜刀也能用得很好!”杏寿郎猝然被夸,切萝卜的手不自觉地用上了力。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切菜轻点……”
菜板快要扛不住了……
“对了!月吃完饭和我对练一场怎么样?”杏寿郎转身问,跃跃欲试的目光生怕月不答应。
“呃?好…好啊……”
虽然她力气比不过他……剑法她可不一定会输。
“那我可不会留手,你可要做好准备。”
她笑眯眯地像一只得志的狐狸。
“哦!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