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她把资料都输入了手机。
拿了车钥匙,就离开了办公室。
公共区域内,大家都睡得挺沉的。
安雪独自到停车场开车。
刚到门口,就见姜鑫等在了路边。
“姜老师?”她停下车子,滑下车窗,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这么晚,去哪儿?”
“查酒标喽。”
安雪无奈地撇了撇嘴,说:“没想到整个W城,这么多造酒小作坊。”
“你一个人去?”
姜鑫看车里没有其他人,便开门,坐进副驾驶座。
“这个,警察查案,必须结伴同行,我和你一起去吧。”
“嗯,你?”安雪的表情有所迟疑。
“放心,我不会参与调查,也不会给你提供意见,”姜鑫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解释道:“只是陪着你,就当是做个证人吧。”
“这样啊,行!”
安雪爽快地答应了,立刻开车往城里的小作坊驶去。
路上,安雪看着姜鑫,不禁疑惑道:“对了,姜老师,这么晚,你怎么会回警局的?”
“我待在家里太无聊了,就想着回办公室坐一会儿。”
安雪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
姜鑫看着她的样子,蹙眉道:“怎么了?笑什么?”
“我看你是被家里人说遗产继承,烦到了吧?”
安雪已经猜到了他在家待不住的原因。
姜鑫愣了一下,笑道:“果然是刑侦干探,一猜一个准。”
“太过奖了,你们这样的大家族,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安雪还是了解豪门的。
尤其是之前,看到了死者胡家诚那些亲属的表现,就不难想象姜家的情况了。
“是啊,有时候,真的不希望生活在那种所谓的豪门家族中。”
姜鑫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
安雪抿唇浅笑,没有说话。
其实,这原本就是一种矛盾的社会常态。
很多人觉得生在豪门,衣食无忧,是特别幸福的事情。
可是,真的身处豪门,那些孩子未必真的觉得幸福。
因为这个世上,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一天到晚在外奔波忙碌,赚了再多钱,那个家也是冷冷清清的。
倒不如一天三餐温饱,父母朝九晚五,每周都有休息天,可以陪伴孩子,度过快乐的童年和少年时期,那才是一种幸福。
沉默了片刻,姜鑫才再次开口:“对了,你要查什么酒标?”
“这个。”
安雪点开手机,给他过目。
“拉斐瓶颈标的。”
“嗯。”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说:“如果能找到这个酒标的话,或许能知道是谁买了这种高仿的红酒。”
“但是,这个办法,有点大海老针啊。”
“没办法,现在线索太少了,只能自己找线索。”
安雪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本身已经非常疲惫了。
“等会儿,我来开车吧,毕竟闲在家里一整天,休息得挺好的。”
姜鑫说着,指着前面一条街,说,“前面的街上,有好几个卖酒小作坊,我看你写的地址上面,有这条街。”
“是吗?”
安雪低头看了一眼,说:“幸好有你在,我原本还想转弯,去隔壁街呢。”
很快的,安雪停好了车子,和姜鑫一起走进W城的夜市长街。
两人对应地找了两家酒窖,都没有找到拉斐的酒贴,只好继续往其他地方寻找。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找了快4个小时了。
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姜鑫朝着东边看了一眼,说:“找了这么久,天都亮了,要不要先回警局?”
“嗯。”
安雪感觉自己的眼皮在不停的打架,恨不得就这么贴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脚下的步子,有点虚浮,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就看到前面的小巷里,有老婆婆推着一辆小车,出来卖早饭。
车身上写着:豆浆、油条、茶叶蛋,南瓜粥和鸡蛋灌饼。
安雪低头,感觉查了一晚上,肚子空荡荡的,便转头询问姜鑫:“你吃不吃早餐,我请你。”
“好啊。”
姜鑫点头,和她一起走到老婆婆的手推车前。
“阿婆,给我两杯无糖豆浆,两个茶叶蛋,两根油条!”
“好,等着。”
老婆婆立刻停下车子,给她打包了两份早餐。
“来,拿着,7块钱。”
“哦,那在给我一个鸡蛋灌饼吧。”安雪给了她10块钱,说:“这样就不用找钱了。”
“好嘞,现在就给你做。”
老婆婆收下了10块钱,就给安雪做了一个热腾腾的鸡蛋灌饼。
安雪把其中一个袋子递给了姜鑫:“姜老师,这是你的。”
“谢谢。”
姜鑫拎着打包袋,并没有直接吃。
安雪却不一样,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豆浆,剥了茶叶蛋,边走边吃。
突然,身后一辆白色桑塔纳疾驰而过。
几乎是算准了时间的,将一个玻璃瓶丢向安雪。
咣当一声,玻璃瓶摔在路边的石砌围栏上,反弹向安雪。
“小心!”
姜鑫立刻侧身抱住安雪,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反弹的碎玻璃和液体。
……
安雪明显一怔,看着疾驰而去的桑塔纳,立刻追了上去:“就是那辆车子!”
“安雪!撕……”
姜鑫感觉后背一阵刺痛,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
“姜老师!”
安雪连忙回过头,来到他身边:“你受伤了!这是腐蚀性液体!”
她立刻拿出手机,想要拨打急救电话。
“别打电话!”他按住她的手阻止。
“那怎么行?”安雪抽回手,继续按键。
“去了医院,他们就会知道有人想要对付你了。”
姜鑫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问道:“你之前不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可能被针对的事情吗?”
闻言,安雪确实停下了动作,急救中心的电话号码,已经显示在了手机屏幕上,但是她没有最后确认拨打。
她放好了手机,绕到姜鑫背后看了一下,说:“我们先回车上去。”
“嗯。”
姜鑫点了点头,和她一起回到车上。
安雪让他坐在后座,看着被腐蚀成一个洞一个洞的衬衣,拿出剪刀,说:“我先帮你把衣服剪开。”
“好。”
姜鑫点了点头,就感觉剪刀就着衬衣下摆,慢慢往上剪去。
伤口和布料黏连的地方,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安雪看着他背上的伤势,小声道:“看起来挺严重的,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姜鑫一把拉住安雪的手臂,问道:“你想没想过,到底是谁这么恨你?三番两次加害你吗?”
这个问题,安雪其实非常认真的思考过。
而且,她也已经有了怀疑目标。
姜鑫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便知道了她的想法,长长叹了口气,说:“先开车吧,我家有医药箱。”
“嗯。”
安雪点了点头,上车后,直接开车往姜鑫的住处驶去。
回家的路上,姜鑫的伤口灼痛的厉害,眉心也不由得揪了起来。
安雪透过中后视镜,看着他的表情,小声道:“如果很疼的话,还是去医院处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