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开车回去的路上,脑中回想起在马戏团帐篷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女声。
那个声音,她一定是在哪儿里听过的。
可是关键时候,就是脑子短路,想不清楚在哪儿听过了。
不知不觉的,车子在自己楼下停好。
安雪抬头看了眼面前21幢的门牌号,表情有点木讷:这么快,已经到家了?
她低着头,走进电梯,到了16楼之后,用指纹解锁了自己家的大门。
刚进屋,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下一秒,她真的是完全出于本能地将人按倒在地板上。
“哇哇哇……疼!”
一听到白旭的“惨叫”声,安雪吓了一跳,明显回过神来,连忙开了灯。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呢?”她连忙扶起白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出来也不开个灯,我还以为家里遭贼了呢。”
“这里可是女警官的屋子,哪个贼那么大胆闯进来。”白旭疼得五官都挤到了一起。
安雪掀开他的T恤,查看他的后背:“很疼吗?摔到这里了?”
“嗯。”
白旭嘟着嘴,委屈地点了点头。
安雪立刻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红花油,抹了一点在手掌上,揉开后,用力搓在白旭摔疼的背部。
“哇,疼!”
白旭的叫声更惨了。
“嘘,是不是男子汉呀?”安雪拧着眉,嗔怪道:“大晚上的,这么嚷嚷,把邻居吵醒了,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呢!”
“可是,真的很疼呀。”白旭委屈地回应了一句。
安雪故意调侃道:“这点疼就忍不了了?我以前受的伤,比这个重多了,都没有哼过一声哦。”
闻言,白旭立刻抿住嘴巴,做出一副完全不疼的表情。
他才不要让老婆看不起呢,老婆能做到的事情,他一定要做到,而且必须做得更好。
安雪看着他强忍疼痛的表情,差点笑出了声。
她稍微放柔了手上的力道,问道:“都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我不是说过,不用等我的,你可以自己先睡的。”
“不行,没有老婆在,睡不着。”
“是因为怕黑吗?”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她,说道:“你可以开着灯睡的。”
“不是。”白旭摇了摇头,说:“是因为我担心你。”
“担心我?”
“嗯。”白旭转过身看着安雪,握住她的手,说:“老婆,你是刑警,是一线的警员。你的工作很危险的。”
“危险是危险,但是,你应该对我有信心呀。”安雪笑着点了一下他的鼻尖,这就像是以前白旭经常对她做的举动,说道:“我可是各方面全能的女警官。”
“那也不行,还是会担心的。”
白旭想到她刚才进门的举动,说道:“你想你刚才进屋时候的样子,我就很担心。”
“哦,那是因为,今天找到了一点新的线索,可能会让进入死胡同的案情出现转折点。”安雪连忙解释道:“所以,我想得就比较入神。”
“这样啊。”
白旭有点好奇道:“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了,告诉我,我也可以帮你一起想想,说不定就想明白了。”
“嗯,也好。”安雪接受了她的建议,起身道,“不过,等我先洗个澡,这几天都在外面,累死了。”
“好。”
白旭跟着她站起来,说道:“对了老婆,我给你炖了银耳莲子汤,你吃吗?”
“嗯,大晚上的,不吃甜的。”
“我没有放糖。”白旭立刻接了一句,说:“这个比较滋补,对你身体好哦。”
“那行,就当是喝清粥了,你给我盛一碗吧。”
安雪说着,走进卧室,拿了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白旭把冰箱里的银耳莲子汤盛了一碗出来,热了一下,端到餐桌上。
安雪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白旭看到她,就挥手招呼道:“老婆,快过来,趁热吃。”
安雪走到餐桌前坐下,随手将干发帽裹在头发上,然后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怎么样?好不好吃?”
“没有味道的,不过这莲子到是很好吃。”安雪笑着吃了几颗莲子,说:“一点苦味都没有。”
“我去了莲心,所以不会苦的。”
“原来是这样。”安雪看了眼勺子里的白色莲子,确实是空心的。
“嗯,老婆,给我说说吧,你今天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我们发现死者鼻腔里发现的海藻,可能是来源于一个马戏团的表演哦。”
“啊?”
白旭一脸懵圈地问道:“马戏团的表演,跟海藻有什么关系?”
安雪拿出手机,点开了游乐场马戏团的宣传广告,说:“你看,这个表演。”
“和鲨鱼亲密接触。”
白旭看着那张很小的照片,里面就是一个穿着美人鱼服装的演员,在和鲨鱼亲密接触。
“哇哦,这个马戏团,是从哪来的?”
“这个马戏团是国际知名的马戏团,和我们这里的杂技团联手打造的。但是,这个大型的海底鱼缸,是从海边城市运送过来的。”
安雪回家之前,已经用手机百度过这个马戏团的情况了。
“哦,那确实很有可能符合死者被害的海水环境。”白旭认同地说道:“不过,你们不会是光明正大地去采集海水样本的吧?这很容易打草惊蛇,让真凶有所防备,或者直接逃跑的。”
“当然不会了。”安雪笑着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单纯吗?我和邱姐、小婕她们配合着进入游乐场的。”
“所以,你这么晚回来,是因为你去游乐场采集了海水样本?”
“嗯。”
安雪喝完了面前的银耳莲子汤,说:“好了,吃完了,我去洗碗。”
说着,她走进厨房,把碗洗干净。
没过多久,她回到卧室,就看到白旭已经很乖巧地躺在被窝里了。
“白白,说好的回自己屋去呢?”
“我不要,我怕黑。”白旭把被子拉到了脖颈处盖着,一副打死我都不走的表情。
安雪走到床前坐下,故意打脸他,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不怕黑的吗?”
“你不在家,就不怕黑。你在家了,就怕黑了。”
噗……
这是什么奇怪逻辑?
安雪知道他就是耍无赖,赖着不走,于是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家,我就去隔壁睡吧。”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