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有些不高兴,秋霜几人连忙答应了一声,这才推开院子外大堂的门,提着热水以及捧着帕子痰盂的人都鱼贯而入,脚步声放得十分轻,深怕吵醒了主子,动作很麻利的将东西放在该放的地方,热水余了些洗脸的,其余倒进了池子,怕两个主子谁起了身体不适要沐浴。
从有人到了门口以及两个嬷嬷后来说的话,周临渊都一一听在耳中,他昨晚虽然折腾到大半夜才睡,可毕竟人还年轻,精力本来就充沛,再加上他练武之人,体力更远胜于寻常男子,一有风吹懒动立马就醒了过来,而且还精神奕奕的模样,他感觉到手臂微微有些沉重,明绣枕着他的肩膀处睡得正香甜,小嘴微微半张,眼睫毛跟个扇子似的垂在脸蛋上,酝出甜蜜的阴影。
这种同女子睡到一处陌生而又舒慡的感觉,他还第一次体会到,昨晚二人抱着纠结了半宿,睡觉时又抱得很紧,因此这时他鼻端充满了明绣身上特有的香味儿,大清早的虽然被吵醒了,可他心情却很好,忍不住将嘴凑上她小嘴儿处亲了个够,感觉到她手不停的拍打着自己胸膛,这才含着笑意放开,她脸上带了不岔的表情,瞧起来十分可爱,嘟囔了两句之后又沉沉睡去,本来要转过身子,可周临渊手臂却死死抱紧她,因此只得面对着他卷在他怀抱里头。
屋子里龙凤烛还没燃完,一对烛火亮着红光,帐子里却有些昏暗瞧不清楚,形成一个暧昧异常而又温暖的空间,两人相依相偎睡在里头,他动一动手臂,倒影就在账子上面映了出来,周临渊发觉这样一个有趣的玩意儿,变得如同小孩子般,忍不住一玩儿再玩儿,最后更拉起明绣的手摸在自己脸上,一边又凑她脸近了些,账子上倒映出来的影子就像两个人正在做着某种亲密的事情般,他乐不可吱,也不嫌无聊,一个人玩得起劲儿。
外头的人收拾了一阵,周临渊却盯着自己的新婚妻子瞧,越瞧越可爱,想起昨晚那种销魂的感觉,某一个地方又有些开始忍不住,也不管外头有没有人,就又开始动手动脚了起来。
明绣睡梦中不停被人骚扰着,就算再睡意浓浓,也渐渐有些清醒了过来,感觉到那人已经顺着她松松垮垮的衣衫伸进了胸口里,里头光裸裸的,他昨晚替她清洗时连肚兜也没替她穿,这时肌肤相接,她忍不住喘息了两声,一大清早的就被人打扰清梦,忍不住有些哀怨,想起昨晚上两人的荒唐,忍不住脸孔一阵醉红。
“好绣儿。”
外头春雨却看了看沙漏,抿了抿嘴唇,看了仲嬷嬷一眼,仲嬷嬷懂她的意思,只看她眼神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一眼好似看进了她的心底般,春雨有些难堪的低下头去,摆弄着自己手里的事情,也不多说话。
仲嬷嬷人精儿似的人物,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宫中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一见春雨这表情就知道这丫头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同尤嬷嬷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现着了然的神色。如果换在一般人家,或许春雨还有些机会,一般贵女初嫁,家里都会给准备几个替她侍候着夫君的丫头,等到嫁人的女子身子不便,如怀孕或者小日子来临时,为免夫君被其他的狐狸精勾走,因此会给这些丫头开脸,让她们代替自己侍候夫君。
如果明绣嫁的不太子,这丫头或者能有那样的机会,只她嫁的太子周临渊,这太子要有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那后院还锁着不少的千娇百媚的女人呢,都从宫里选秀之后被所赏赐过来的,能留到最后不被撂牌子,那长相自然不能差到哪儿去,毕竟选秀从全国各地送美人儿过来选举,姿色稍差的连作弊都没有办法的,那些赏过的女人哪一个家世和姿色不比春雨好了?
可却都没能进入到太子眼中,对她们从来没假以辞色过,反倒对自家关怀有加,那时待嫁,都不时派人送东西过来,而且怕自己两人从宫里出来教明绣规矩会太过严厉,还让人过来向她们知会了一声,这种感情可不普通未婚夫妻能比拟的。
尤仲二人自从跟在了明绣身边,对这一情况自然心里很欢喜,只有明绣越加得到太子爱重,她们二人往后日子才会过得更好,出宫的目的为的不就这些么?
春雨这丫头她们也同她相处过许久了,知道她做事个稳重踏实的,平时性子也不太多话,心却很细,可现在看来却有了些不该有的心思尤嬷嬷看了仲嬷嬷一眼,两人之间相伴多年,心意相通,一个眼神通常都能明白到对方的意思,仲嬷嬷点了点头,转头对一旁的夏晴道:“夏晴,时候已经不早了,你先去替太子妃准备着换洗的衣裳。”夏晴老实的答应了一声出去了,接着尤嬷嬷又将春雨叫着一道去准备让人摆膳食的事儿,仲嬷嬷嘴角扬起冷笑,手拍整了下自己整齐的衣裳,一边走到内室门口往里看了一眼,这才对着垂下的珠帘恭敬而轻声的喊道:“殿下,已经寅时了。”在现代来说,现在才四点钟,可外头被洁白的雪一映照,已经微微有些发亮了,两夫妻等下还要进宫拜见,去之前还要收拾一通,要花不少的时辰,新婚第一天迟了总归不好的,早到一些还能博些印象分。
仲嬷嬷从宫中出来,对于这些小事情十分的了解,现在既然跟在了明绣身边,自然要多替她打算一些。她刚说了一句,见里头没有动静,下准备要说第二句话时,却听里头周临渊懒洋洋的声音回答道:“知道了。”
刚饱餐了一顿心满意足的少年见明绣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有些怜爱又忍不住有些悔意,可想到刚刚那种紧窒感,又觉得心口一缩,某一处又开始有了动静,赶紧坐起身来不敢再折腾她,听到声音仲嬷嬷已经撩了内室挂着的窗帘,就着外头的雪光,屋里又燃着红烛,已经能约摸瞧见屋里的情形了。
周临渊站起身来,站在c黄边的踏板上头,也没掀开稍远些的c黄幔,将自己的衣裳整理了下,这才掀开了一边c黄幔,那头元禄已经捧着镶了红边的太子服等在外头,见到他起身时忍不住眼睛一亮,极有眼色的轻轻走了进去。因为多了一个女主人的原因,他眼睛低垂着看周临渊的脚下,眼睛也不敢四处乱瞄,深怕惹了主子不快。
周临渊又看了一眼内室明绣的睡颜,忍不住微微一笑,这才走了过去在旁边屋里的小隔间,任由元禄替自己穿戴好了,这才走了出来,秋霜两人已经捧了洗脸盘过来要侍候他,只他一向不用丫头服侍,因此挥了挥手,自己拧了里头的帕子擦了把脸,见仲嬷嬷已经站到了c黄边,见他望过来时脸色很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