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乱七八糟说一通,只将隆盛帝高高架起,偏偏下不来台,到最后眼见犯了众怒,连皇帝陛下也不由得让了步,委委屈屈的坐回了身子,只是这么一来也不是没有好处,隆盛帝的事就如同给众人敲了个响钟一般,众人心里都知道应该拿到牌就将牌藏死,不能被人看了去,更不能随意调换,这样也算是无意中的一件好事了。
到最后结果时,隆盛帝自然不可能赢了,他到后来根本没有上手的机会,郁闷无比的被周临渊赶了下去,幸亏之前明绣说过,这是第一场,鉴于大家都没有什么经验,因此赌注暂时还不算,他的葡萄酒算是暂时保住了,只是看到周临渊坐过去时,这个刚刚才退下来不久的皇帝陛下已经在摩拳擦掌,誓要报得刚才之仇,赢得几杯葡萄酒,找回之前丢失的面子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从一开始的不太熟练,还有些生疏,到后来众人渐渐的上了手找到了些感觉,以往隆盛帝最看不上这样会令人丧失志气的玩乐之物,如今他倒是玩得比谁都高兴,因才刚学不久的原因,众人牌艺都是一样的臭,总之一个下午以来,场面火爆,而且都各有输赢,等到傍晚时分时,陈二媳妇儿做好了饭菜,招呼众人吃饭时,众人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将手里的纸牌放下,又约好晚饭后再来,都是一副沉浸之极的模样。
晚饭依旧丰盛,只是吃了一天的大鱼大rou,明绣有意让陈二媳妇做了些面汤等简单清慡的东西,没想到这样的粗粮偶尔吃一下倒是别有风味儿,让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隆盛帝一行,都十分的捧场,再加上陈二媳妇手艺不错,简单的面汤也做得鲜美无比,因此到最后时,反倒这面汤是吃得干净的,镇南王一家因打牌的事情,自然也留在了叶家吃的晚饭。
几人笑闹到亥时末,明绣今日起来得最早,再加上来到古代后她又习惯了早睡,如今撑到这时,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从牌桌子上头退了下来,而郑老道等人精神却还好,他们睡得久起得晚,到如今都还是精神抖擞的样子,明绣手挡着不动声色打了好几个哈欠,隆盛帝等人正在兴头上,没有注意到,一旁冷淡模样的周临渊倒是注意到明绣的异样来,等她脸蛋上露出倦色时,周临渊一把站起了身来:“好了,都玩了这么久了,我跟绣儿先回去了。”
“走吧走吧”一听他这么说,隆盛帝心里大喜,他在之前输过之后就已经等了半刻多钟还能坐到位置上去,如今听儿子儿媳要走,一下子空出两个位置来,甭提有多么欢喜了,连忙一把挤开了镇南王,自个儿喜滋滋的坐到了桌子边上,一副巴不得这二人赶紧走给他挪窝的样子,头都没转回一下。要知道他之前已经输了好几把,不止是明天的葡萄酒已经透支过,连后日中午的葡萄酒都给输了出去,如今正想着捞本,这夫妻二人一走,他多打几把,赢的机会不就多一些了么?
看众人这副模样,连镇南王夫妻也围坐在桌子边熬夜,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脸上眼睛里露出兴奋之极的神彩,唯有叶明俊停了下来,看了明绣一眼,目光微微闪动,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反倒是一旁的皇后好不容易空出些注意力来,叮嘱周临渊好生照顾着明绣之外,就满脸激动的红晕又转回了头去。
夫妻俩无奈的对视了一眼,跟叶明俊打过了招呼,就赶紧带着春华等人出了门,元月走在前头打着灯笼,四周传来朦朦胧胧的光亮,几栋小楼下点着灯笼,只是隔得远了,并不如何明亮,花园中间树影婆娑,带出阵阵倒影,园子里一阵清新的花香气儿,这蛐蛐正躲在不知名的地方,发出清脆响亮的叫声来,远处传来青蛙的叫声,夏季特有的感觉,凉风轻轻吹在身上,周临渊走在一旁,看明绣缩了下肩膀,本来山里就要比一般地方温度要低一些,更何况是夜晚,今日出来时谁也没想到会玩到这么晚,因此春华等人也没准备斗蓬等,周临渊拉了明绣的手握在掌心里,到最近看她有些冷的样子,干脆一把勾住她腰,将她带进了自己怀里。
“旁边还有人瞧着”明绣大窘,挣扎了好几下,只是周临渊虽然力量没大到将她弄疼,可也不是她随意就能挣扎得开的,动作大了反倒一旁的丫头以及前面打着灯笼带路的元月都低下了头去,明绣这时不好意思再挣扎了,只是瞪了周临渊一眼,走了一阵,确实这样两人靠着温暖了许多,想到这也是自己家里,身边侍候的都是夫妻二人贴身的,因此也就由了他去。
一开始本来有些睡意,只是走了几步,吹了会凉风,这阵睡意反倒是淡了起来,两人一开始本来是急着想回屋,可到了现在,却是慢悠悠的在园子里散起步来,难得有这样温情的时候,平日在太子府时,许多时候周临渊回了府,明绣都已经睡了,连晚饭都难得在一块儿吃,更别提有这样晚饭后还能散步的时间。
“冷不冷?”周临渊弯下腰,替明绣整理了下衣领,看她洁白如象牙似的脸蛋肌肤,光洁莹润,在月光下更是肤质细腻得不可思议,犹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想到今日白天时郑老所说的葡萄酒,周临渊心里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明绣用的东西一向是她自个儿制作的,就跟那葡萄酒一般,是因为她自已本身的独特原因,做什么东西都能让这东西发挥最好的效果,让人得到好处呢,还是其它?
一想到这些,周临渊的手顿了顿,只是这一停顿一瞬间就被他按捺了下去,回过神来时看到明绣疑惑的眼神,周临渊微微笑了笑,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他平常就如别人欠过他五百万银子一般,极难一下,就算偶尔有笑的,都很少是发自内心,如今这么一笑,俊美的面庞清俊贵气,带着微微迷惑之意,低下头轻轻凑近明绣唇边,啄了一下。
原本跟在两人身边的丫头们,都极有眼色的远远站在一起,元月拿着灯笼,有些尴尬的样子看了看早已经停在远处的元本,之前还觉得打灯笼是能靠近主子有脸面的事情,如今主子两要说知心话亲热,他就跟手上的灯笼一般,惹人注目让人讨嫌了。果然,在周临渊问了明绣话之后,她刚刚一摇头,周临渊就淡淡盯了元月一眼,伸手向他一伸,示意他将灯笼递给了自己,这才看到不远处花丛形成的天然歇凉的好地方,放了一张套桌椅。
明绣睡意走了一阵早就不如之前那般浓厚,难得夫妻俩有散步的机会,她也不愿意就这么回去,反正现代时晚上十一二点睡觉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就算偶尔熬一回夜,反正第二日可以睡懒觉,又没谁来盯着她不放,因此两人也就牵着往石桌子走去。元本等人一见,连忙有人利落的跑回之前的厅里找了些驱蚊的糙过来,先点燃了,这才又退了出去。
外头丫头侍人们都守着,旁边的花丛好似将这里隔成了两个世界,就夫妻二人坐在里头,石椅子上头冰凉凉的,虽说白天时日头大,只是经过这么长时间功夫,夜风不停吹拂,早就温凉了下来,两人靠着坐到一块儿,偶尔说两句话,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听着不远处小楼里传来郑老道等人不时惊呼的欢笑声,以及嘈杂声,明绣不由露出个笑意,转头看周临渊时,就见他目光温暖,一双黑目在阴影下头更显晶亮。
“其实你不用陪我的,我又不是元儿,回去睡觉时还得要人陪着。”听着远处传来的笑闹声,隆盛帝等人今日玩了这斗地主,兴致都很高,周临渊下午时也难得坐了半天没动弹,显然也是喜欢的,况且他大部份时间还赢着,没想到突然就说不玩了。
明绣心里虽然高兴,不过嘴上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反倒是拿了早在吃过晚饭没多久,玩了一会儿就由奶娘抱回了房间的周瑞宁来说。因镇南王两夫妻如今都还在叶家参与聚众赌博的游戏,镇南王小世子乐得没人管,镇南王要下人来接孙子回去时,这安静少言的孩子倒是倔强不回去,当时镇南王也没勉强,反正想着夫妻二人都还在这边,可以盯着,而且在叶家也不会出什么大碍,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