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嫖赌不假,这只是其一。”
萧彦看他嚼冰嚼得起劲,也跟着拿一块放嘴里。
“此人能在你手里多次逃脱,想必也是有几分本事,并非寻常盗匪。
“若单冒着被锦衣卫抓的风险来天子脚下,就为嫖赌二字,那他江湖溜金鼠的称号岂非浪得虚名?”
普通盗贼就罢了,而此人是个多年惯犯,本事不小,还让朝廷专门在早朝会上讨论过。
能在一年之内偷盗上百余座墓,而且多是古迹名人和帝王墓。
其中还包括大宁近代的名门先烈,都被这伙人掏空,就差刨了盛治帝先祖的祖坟了。
此人不光盗墓能耐绝顶,行踪也极其不定,郎司这些年和那人交手分析得出,那人眼线多的出奇。
行事很谨慎,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逃脱,可谓是老奸巨猾。
不过论起来,一年之内就能盗墓上百,着实算得上盗墓界的祖师爷了。
萧彦半晌说不清楚,郎司似有种抓心挠肝的意味,他急了。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
萧彦说:“除了方才说的祭祀活动外,重阳节是一年之中阳气最旺的一日,盗墓贼所盗何物?”
“是王侯将相先人古墓之财物,即是盗取先人之物,阴气重,必定有损阴德,所以,在盗墓界里有一个默认的行规,就是……”
“就是会选择在重阳节,一年之中阳气最旺的一日来销赃。”郎司豁然开朗。
“而京城南来北往,商户众多且繁杂,再加上那日京城兵力松懈……原来如此,好一个溜金鼠,果然如鼠一般聪明谨慎”
“不过……”萧彦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郎司问。
萧彦考虑一瞬,说:“一个没有证据的推测,不说也罢。”
“哦?”郎司泛疑,追问他:“既然是你推测,那说明此事并非如看上去这般简单,说说看。”
萧彦盯着郎司,“我只是在想,一个盗贼任他再厉害,怎会在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还不被发现?”
“而且,在诸多州府中,为何专程选择来京城销赃?”
郎司眉目微蹙,“你是说……”
“我只是猜测,并无证据。”萧彦嚼碎了冰碴子。
他这看似不轻不重的回答,郎司脑回路惊奇一把。
一个盗墓贼,居然在这么多年里,而且还是京城,在他们办案如神的锦衣卫手底下来去自如……
怎么说都不寻常。
郎司思绪正走着,又听到萧彦说:“说到抓捕,平常的围捕抓捕手段显然起不到关键性的作用,只能作为辅助。”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郎司问。
“先安排人将其引上钩,再让其失去行动力。”萧彦指尖往桌面一敲,“抓捕定成。”
“你是说,找人假扮销赃商诱导上钩?”郎司说。
萧彦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若你是他,你会相信一个糙汉子,还是一个香艳温软的女子?”
郎司一副“一语惊醒梦中人”的表情,看着萧彦“哦”了一声。
他笑道:“想不到,你平日不近女色,倒是对这方面甚是了解。”
“只是有一点。”萧彦又说:“此事定要找亲信之人秘密行动,切勿向任何人透露。”
他眸光深沉盯着郎司,言语带着份量。
“记住,是任何人,包括锦衣卫,他们这次提前进京了,派人留意着。”